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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蝴蝶结六月的雨丝裹着消毒水味渗进教室，林夏缩在最后一排转笔，金属笔尖在草稿纸上戳出密密麻麻的洞。讲台上贝贝正用粉笔写着板书，雪白衬衫下摆随着动作起伏，露出后腰处若隐若现的GUCCI皮带扣。

"这次月考又是贝贝年级第一呢。"前桌女生压低的声音像根细针，精准刺进林夏的太阳穴。她盯着贝贝马尾辫上晃动的酒红色蝴蝶结发饰——上周路过专柜时，她亲眼看见标价牌上印着四位数。

储物柜里的匿名信已经积了七封，最新那封用红墨水写着"婊子"。林夏把信纸揉成团塞进校服口袋，指尖触到冰凉的瑞士军刀。昨夜在网吧后巷，黄毛混混往她嘴里塞烟时说过："要毁掉白天鹅，得先折断她的翅膀。"

放学后的美术室弥漫着松节油的味道。贝贝正在给石膏像打阴影，听见门锁咔嗒声回头时，林夏已经扯断了她的发绳。酒红色丝绸缠绕在沾满炭灰的指间，像条被掐住七寸的蛇。"你以为戴着奢侈品就能装公主？"林夏用刀尖挑起贝贝的下巴，在对方惊恐的瞳孔里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

监控盲区的楼梯间传来布料撕裂声时，林夏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母亲带着满身淤青收拾行李，父亲醉醺醺地扯断了她最爱的珍珠项链。白色珠子滚进下水道的声音，和此刻贝贝衬衫纽扣崩落的声音惊人相似。

倒吊人市立图书馆顶层的钟敲响七下时，林夏把偷拍的视频发到了匿名论坛。画面里贝贝蜷缩在储物柜前的模样，配上"援交实锤"的标题迅速冲上热搜。她咬着便利店买的草莓味棒冰，看评论里"清纯学霸竟是公交车"的留言如蛆虫般蠕动。

但贝贝三天后就回来了。晨会上她脖颈缠着丝巾，在校长身边鞠躬时露出恰到好处的苦笑："要勇敢对抗网络暴力。"台下掌声雷动，林夏却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上新出现的卡地亚戒指——上周家长会见过的秃顶男人，腕表是百达翡丽星空系列。

复仇计划在月考当天升级。林夏把掺着致幻剂的奶茶放在贝贝桌上时，手指意外地稳。看着对方逐渐涣散的瞳孔，她想起生物课解剖青蛙时那种冰冷的兴奋感。黄昏的实验室里，她将贝贝的校牌塞进流浪汉油腻的手心："三小时后，女厕隔间。"

警笛声响彻校园时，林夏正躲在体育馆更衣室。储物柜里贝贝的芭蕾舞鞋沾着血渍，像两只折翼的白天鹅。她突然听见锁舌弹开的声音，转身看见贝贝倚着门框，嘴角淤青却带着笑："你以为那些匿名信是谁写的？"

月光从气窗斜切进来，照亮贝贝手机屏幕上的监控截图。画面里林夏正往奶茶杯里倒药粉，而拍摄角度分明来自——林夏猛地回头，看见自己书包上的小熊挂件闪着诡异的红光。贝贝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抚过她颤抖的脖颈："游戏才刚刚开始呢，亲爱的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