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讲家
陈奕冲
2025-08-12 02:22:24
「林老师今天的丝袜……是白色的。」后排男生压低嗓音的议论，让初夏的教室陡然升温。林浅站在黑板前，黑色制服裙摆随着板书动作微微晃动，过膝白丝包裹的腿部线条在阳光下透出朦胧光泽。她当然听见了——二十七岁担任高二班主任的第三个月，早已习惯这群青春期少年灼热的视线。
但没人知道，她藏在讲台下的手机屏幕正亮着一条未读消息：「今晚十点，器材室。」发信人显示「陆子航」，那个总在篮球场引得女生尖叫的校队王牌。
第一次注意到陆子航是在教师会议上。教导主任拍着成绩单大发雷霆：「全年级物理平均分倒数第一！某些年轻教师别整天想着打扮——」林浅低头盯着自己新买的珍珠发夹，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散会后，空荡走廊突然传来球鞋摩擦地面的声响。
「老师需要突击补习吗？」倚在消防栓旁的少年逆着光，185cm的身高让林浅不得不仰头。他晃了晃手里满是红叉的试卷，嘴角扬起挑衅的弧度：「比如……从牛顿第三定律开始？」
补习地点从图书馆逐渐转移到无人的实验室。陆子航总在解题间隙突然靠近，薄荷味的气息扫过她耳垂：「老师，这道题摩擦力方向是不是反了？」林浅攥着粉笔的手开始发抖，直到某天他伸手替她擦掉袖口粉笔灰时，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手腕内侧。
此刻林浅盯着器材室生锈的门把手，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与蝉鸣共振。推开门的瞬间，混合着橡胶垫和木质储物柜的气味扑面而来。阴影中的人影将她拽进怀里时，她终于看清他校服第二颗纽扣上缠着的银链——和上周自己丢失的那条一模一样。
「老师说过弄丢项链要受罚吧？」少年低哑的嗓音带着笑意，温热掌心隔着白丝握住她脚踝。月光从气窗斜斜切进来，照见缓缓靠近的两道剪影。在唇瓣相触前的0.01秒，走廊突然传来钥匙串晃动的脆响……
器材室铁门被推开的刹那，林浅被猛地按进储物柜。狭小空间里，陆子航的体温透过衬衫灼烧着她的后背。管理员的手电筒光束扫过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照亮地板上孤零零的白色丝袜——不知何时被勾破了一道细痕。
「现在的学生真会藏东西。」管理员嘟囔着捡起丝袜扔进垃圾桶，锁门离开。黑暗中，少年带着薄茧的拇指摩挲着她发烫的耳骨：「老师，您猜明天全校会不会讨论这条丝袜的主人？」
这场危险的游戏始于两周前的雨天。林浅在更衣室撞见陆子航抽烟，本该没收的Zippo打火机却变成他塞进她掌心的纸条：「老师穿白丝的样子，比樱花还好看。」她鬼使神差地穿着那双丝袜去上了早自习，然后在课间操时发现他故意留在讲台的《洛丽塔》，书页间夹着张电影票。
教导主任的突击检查让秘密逐渐失控。教师电脑里突然出现匿名举报信，偷拍照片上她正弯腰帮陆子航系鞋带，白丝膝盖陷入塑胶跑道。教师群里开始流传「某女教师借补习名义诱导学生」的谣言，而始作俑者此刻正把玩着她的教师胸牌：「退学和我，老师选哪个？」
真相在毕业典礼当天撕裂。林浅看着陆子航手机里数十个标注「猎物」的聊天记录，从清纯学妹到单身女白领，相同的电影票套路重复了十七次。他抚过她颤抖的唇瓣轻笑：「老师不会真以为自己是特别的那个吧？」
蝉鸣震耳欲聋的午后，林浅将辞职信塞进校长信箱。转身时撞见陆子航举着手机直播，镜头正对垃圾桶里染着口红印的丝袜：「老铁们看好了，这就是你们打赏火箭钓到的……」
她踩着高跟鞋径直走过，再没回头。三个月后，某匿名论坛突然爆出《致十七位洛丽塔》的长文，详细揭露PUA组织的运作模式，文末附带的证据链直接让三名富二代被立案调查。
而在某个阴雨绵绵的夜晚，陆子航收到个匿名包裹。打开是条染着红酒渍的白丝，附带卡片写着：「谢谢你的教学——关于如何摧毁猎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