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无影灯在凌晨三点骤然熄灭,林建邦看着护士推出来的遗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继母苏婉胸口插着半截断裂的玻璃花瓶,暗红血渍在雪白床单上绽开诡异的花。这个曾让父子二人反目成仇的女人,此刻像具被玩坏的提线木偶。
记忆闪回三个月前的暴雨夜。林建邦撞见父亲林国雄将苏婉按在书房地毯上,女人旗袍裂口处露出的肌肤比景德镇瓷器还要冷白。本该暴怒的他却鬼使神差地驻足,直到父亲喘着粗气扔来车钥匙:"城南别墅空着。"
当苏婉裹着貂绒披肩出现在别墅时,林建邦才惊觉这场荒诞交易的真正筹码。女人指尖划过红木酒柜,42年的麦卡伦在水晶杯里晃出琥珀色漩涡:"你们父子真像,连选威士忌的品味都一模一样。"她仰头饮尽烈酒时,脖颈曲线像极了母亲葬礼上折断的白百合。
监控画面记录着每个扭曲的夜晚。有时是林国雄掐着苏婉的腰肢撞向落地窗,有时是林建邦将女人抵在古董留声机上撕扯蕾丝衬裙。直到某天清晨,苏婉对着双面镜勾起染血的唇角:"知道为什么选你们吗?二十年前你母亲吞安眠药那晚,林董事长正在我床上学狗叫。"
法医报告显示苏婉体内残留着超量致幻剂,警方却在别墅暗格里搜出整整三箱情趣药物。林建邦盯着审讯室单向镜,突然疯狂大笑——镜面倒影里,父亲的面孔正与自己的五官逐渐重叠。
心理医生调出林建邦的治疗记录,泛黄的纸页记载着十二岁那年的创伤:母亲吞药当晚,他蜷缩在衣柜里透过缝隙,看见父亲把某个旗袍女人按在梳妆台上。檀木梳齿扎进掌心渗出的血珠,和母亲腕间的血河同时滴答作响。
重案组重启二十年前悬案,在林家老宅墙体内挖出七具女性骸骨。每具尸骨颈间都系着褪色的朱砂平安符,法医在DNA数据库里比对了整整三天三夜。当第七份报告显示与苏婉存在亲缘关系时,审讯室的日光灯管突然爆裂。
最终庭审那天,林国雄在被告席掏出怀表,表盖内侧嵌着少年林建邦与心理医生的合影。法官宣判无期徒刑的话音未落,旁听席突然站起十几个旗袍女子,她们举起的手臂内侧,全都纹着滴血的百合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