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米高的水幕装置喷涌出璀璨光柱时,林琛手中的香槟杯应声碎裂。透过翻涌的水雾,他看见那个被称为"云城第一美男"的继父顾明渊,正将手探进红裙女子的深V领口——而对方分明是三天前刚在招标会上见过的纪检组专员。
冰凉的酒液顺着指尖滴落,记忆突然闪回十八年前。父亲坠楼时扭曲的肢体,母亲改嫁时顾明渊意味深长的笑,还有书房暗格里那份泛黄的尸检报告。水幕光影在顾明渊侧脸投下诡谲的蓝,像极了监控录像里父亲坠楼时天台闪烁的霓虹。
"听说顾总把城南地皮送给小舅子了?"商业伙伴的调侃将林琛拉回现实。他盯着水幕后方若隐若现的监控探头,突然意识到这场造价百万的露天酒会,根本就是顾明渊精心设计的障眼法。当宾客们沉醉于光影盛宴时,三楼书房的保险柜正在发出细微的电子音——有人正在破解密码。
手机突然震动,匿名号码传来段视频:暴雨夜,顾明渊撑着黑伞站在未竣工的工地前,背后吊塔上悬挂着模糊的人形。林琛的瞳孔剧烈收缩,视频右下角的时间戳,正是父亲坠楼前两小时。
顾明渊转身的瞬间,林琛已经闪进消防通道。黑暗中他摸到黏腻的液体,手机照明亮起的刹那,血色从指缝间漫开。更惊悚的是墙面上用口红写着:游戏该结束了。字迹与父亲遗书上的笔迹完全重合。
顶楼传来重物拖拽声。林琛踹开安全门时,正看见红裙女子将昏迷的纪检专员推向天台边缘。顾明渊从阴影里走出,月光将他腕间的百达翡丽映得森冷:"当年你父亲发现我把钢筋标号从HRB400换成235,可惜他不懂,比起工程质量…"
"他更该担心工程质量的是自己脖子上的领带。"林琛突然冷笑,掏出正在直播的手机。水幕投影突然切换成工程验收现场,视频里顾明渊正将支票塞给质检局长。宾客们的惊呼声中,十八台无人机同时亮起,在空中拼出当年被篡改的检测报告。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水幕里加全息投影装置?"林琛扯开领带,露出与顾明渊同款的蛇形刺青,"从你资助我留学那天起,我每天夜里都在破解顾氏集团的云账本。"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顾明渊突然大笑。他按下遥控器,整个水幕系统开始逆向喷涌,漫天水珠在空中凝成父亲坠楼的3D影像。当最后一道水柱化作血色时,林琛终于看清——视频右下角的时间戳,比实际案发时间晚了整整三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