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暴雨如注,顾沉渊签完最后一份并购协议时,腕表指针正指向凌晨两点十七分。黑檀木办公桌倒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深灰色领带被扯松半寸,水晶吊灯在镜面桌沿折射出细碎光斑——这个独属于他的绝对领域,此刻却因膀胱传来的尖锐刺痛泛起裂痕。
八小时前那杯手冲瑰夏正在体内发酵成致命武器。他不动声色调整坐姿,真皮座椅发出细微摩擦声,熨烫笔挺的西装裤在膝盖处绷出锋利褶皱。会议室里正在汇报的财务总监突然噤声,所有人屏息看着总裁将镀金钢笔重重拍在文件上。
"重做。"低沉的声线裹着冰碴,众人仓皇退出时无人察觉他扶住桌沿的指节已然发白。走廊感应灯渐次熄灭的瞬间,顾沉渊猛地撑住防爆玻璃幕墙,喉结在阴影里剧烈滚动。生理盐水不受控地漫上眼角,在长睫将坠未坠时被狠狠拭去。
电梯下行提示音刺破死寂,他盯着镜面轿厢里那个依旧挺拔的身影冷笑。金属门开合的机械声与皮带扣碰撞声重叠,负三层停车场弥漫着潮湿的汽油味。当指尖触到迈巴赫门把的刹那,身后突然响起高跟鞋敲击地坪漆的脆响。
"顾总忘了东西。"新来的行政助理举着U盘步步逼近,薄荷香混着雨汽钻进鼻腔。少女葱白的手指擦过他西裤侧缝,顾沉渊后槽牙咬出细微响动,额角青筋在昏暗灯光下若隐若现。车载香氛系统自动喷出雪松气息时,他听见自己沙哑的警告:"你还有三秒离开。"
迈巴赫驶出地库的瞬间,暴雨倾泻在全景天窗上织成水幕。顾沉渊扯开两颗衬衫纽扣,精壮胸膛随着深呼吸起伏,腕表秒针走动声在密闭空间里无限放大。当车辆碾过减速带时,他猛地抓住真皮扶手,指腹深陷进皮革纹理,喉间溢出的闷哼被雷声完美掩盖。
手机屏幕在储物格不断闪烁,二十七个未接来电像索命符咒。后视镜里映出他泛红的眼尾,汗水顺着锁骨滑进衬衫深处。某个红灯前急刹时,他失控地弓起腰背,昂贵西装在腰间堆出凌乱褶皱,车载系统突然播放起肖邦夜曲,钢琴键重重砸在紧绷的神经上。
密码锁发出错误提示第五次时,他终于踹开顶层公寓的鎏金大门。玄关镜面映出他扯落领带的暴烈姿态,水晶吊灯开关在三点钟方向,指尖却迟迟按不到正确位置。当丝绸衬衫第三颗纽扣迸裂在地时,浴室磨砂玻璃门突然透出暖黄光影。
"需要帮忙吗?"白日里那个胆大包天的助理裹着他的浴袍倚在门边,蒸腾水汽模糊了表情。顾沉渊瞳孔骤缩,转身时撞翻玄关的珐琅花瓶,瓷器碎裂声与皮带扣弹开的金属脆响同时炸开。少女赤足踩过满地狼藉,指尖抚上他剧烈颤动的腹肌:"您教我的——重要文件要亲手交接。
窗外闪电劈开夜幕的刹那,顾沉渊擒住那只作乱的手反扣在墙上。花洒不知被谁碰开,热水兜头浇透两人,浴袍腰带在挣扎中松脱。他低头咬住对方耳垂冷笑:"现在学会怎么正确汇报工作了?"水珠顺着喉结滚落,在瓷砖地面汇成蜿蜒溪流,而某种更为危险的潮涌正在冲破最后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