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兽首香炉腾起袅袅青烟,沈昭月赤着玉足踩过满地狼藉的奏折。玄色官袍被撕成碎片挂在紫檀屏风上,当朝首辅裴砚之的玉带钩正硌着她后腰那粒胭脂痣。
"郡主昨日才与萧将军试过红缨枪,今日又来本官府中讨教笔法?"男人咬住她耳垂的东珠坠子,狼毫笔尖蘸着朱砂,顺着蝴蝶骨画下蜿蜒的符咒。窗外骤雨打落海棠,却盖不住锦榻吱呀声里混着的呜咽。
三更梆子响时,镇国将军萧策的玄铁剑劈开了裴府大门。沈昭月裹着孔雀翎大氅缩在太师椅里,看两个男人剑拔弩张。萧策铠甲上还凝着北疆的雪,却将佩剑往地上一掷,单膝跪着去舔她足尖的墨痕:"末将愿做郡主的刃。"
突然有暗器破窗而入,淬毒的银针被裴砚之徒手截住。沈昭月轻笑出声,任由突然现身的毒医谢无咎将解药渡进檀口。那人苍白手指摩挲着她颈间红痕:"郡主中的可是情蛊,需得每日换人解毒呢。"
雨幕中传来宫闱丧钟,先帝驾崩的消息与谢无咎的银链同时缠上她脚踝。沈昭月望着铜镜里愈发艳丽的容颜,知道这是血脉里南疆巫女的力量在觉醒——每场云雨,都在吸食这些男人的气运。
九重宫阙的琉璃瓦结着霜,沈昭月凤冠霞帔坐在龙椅上。新帝楚淮舟的指尖划过她腰间玉带,底下跪着的裴砚之正在拟旨封后。"姐姐当初教我制衡之术时,可没说连龙床都要分给旁人。"少年天子咬破她指尖,在明黄绢帛上按下血印。
城楼突然传来战鼓,萧策带着铁骑逼宫而来。沈昭月披着龙袍走向箭楼,身后跟着执棋的谢无咎。漫天箭雨中,将军的银枪挑落她发间凤钗:"臣来取三年前月下之约。"
最意想不到的是西域来的使臣团。红纱轿辇里走下戴着黄金面具的皇子,他腕间铃铛与沈昭月脚踝的银链发出共鸣。"圣女忘了,您十八岁时要回楼兰继承血池婚典。"男人当众掀开面具,竟与谢无咎有七分相似。
地宫温泉氤氲着药香,五个男人的气息交织成网。沈昭月沉在池底睁开眼,瞳孔变成妖异的竖瞳。她想起国师说的预言:凤星临世必遭五劫,唯有饮尽龙虎精魄方能涅槃。
当祭坛燃起蓝色火焰,裴砚之的官印、萧策的虎符、楚淮舟的玉玺、谢无咎的药鼎、楼兰皇子的骨铃同时坠入火中。沈昭月赤脚踏着星图走来,身后五道身影渐渐化作气运没入她眉心朱砂。九霄传来凤鸣那刻,史书记载:永和三年冬,昭月女帝登基,五君侍奉左右,夜夜笙歌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