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地下赌场永远飘着威士忌与雪茄的混浊气息。林琛第五次将指尖按在发烫的扑克牌边缘时,后颈突然传来针刺般的剧痛——那是三小时前被强行植入的皮下监听器在震动。监控室里,八块屏幕正将他瞳孔的细微颤动放大二十倍,赌场老板叼着雪茄吐出烟圈:"该让我们的荷官先生听点真话了。
作为拉斯维加斯最年轻的华人德州扑克冠军,林琛本不该沦落到在澳门地下赌场当发牌傀儡。直到三个月前那场蹊跷的车祸,妹妹的病危通知书与高利贷的猩红指印,将他推入这个用钛合金扑克筹码砌成的深渊。此刻他机械地洗着牌,耳膜里突然炸开尖锐的蜂鸣,混着妹妹在加护病房的咳嗽声,还有自己骨骼被电流击穿的幻听。
"红桃A要出现在第三张公共牌。"隐形耳麦传来指令的瞬间,林琛的右手不受控地抽搐。赌桌对面,俄罗斯军火商将古巴雪茄按灭在百万筹码堆里,左眼义肢闪过诡异红光。当第四张转牌即将发出时,监听器突然爆发出超出人类承受极限的20000Hz声波,林琛的视网膜渗出细密血珠,却在剧痛中看清了牌堆底部的机关:每张牌背都印着纳米级导电纹路。
牌局进入最终回合,赌注已飙升至三吨黄金的走私通道权。林琛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监听器传来的不再是人类语言,而是某种加密的摩尔斯电码。当香港富商亮出底牌的刹那,他忽然读懂了皮肤下跃动的疼痛频率——那根本不是什么监听装置,而是连接着整个赌场电磁防御系统的生物密钥。
第七局结束时,赌场穹顶的青铜吊灯突然炸裂。林琛扯开浸透鲜血的衬衫,露出后背纵横交错的皮下电路,那些蓝紫色血管此刻正随着赌场自毁系统的倒计时同步闪烁。俄罗斯人的机械义肢突然调转枪口,香港富商的金丝眼镜片折射出激光瞄准器的红点——原来所有赌徒都是这场"游戏"的猎杀者。
在400分贝的次声波攻击中,林琛撞碎了防弹玻璃幕墙。赌场地下三层传来妹妹微弱的脑电波信号,与他后颈植入体的疼痛频率产生量子纠缠。破碎的扑克牌在电磁风暴中悬浮成杀人利器,切过自动机枪的枪管时迸发出幽蓝火花。他终于在痛觉神经即将崩断的瞬间参透真相:每场赌局都是植入体收集人类痛苦数据的活体实验,而赌徒们押上的从来不是筹码,而是被改造为生物武器的器官。
当林琛将最后一张黑桃K插进主控终端时,整座赌场化作巨型共振箱。那些曾让他生不如死的声波频率,此刻正以脊椎为导体逆向冲刷着数据中枢。监控屏幕接连爆裂的瞬间,他看见妹妹的病房监控画面闪过——那根本不是什么医院,而是布满相同植入体的另一个实验场。
血雨混着玻璃碴倾泻而下时,林琛攥着半张烧焦的扑克牌冲出火海。霓虹灯牌"光棍影院"的残影在视网膜上灼烧,赌场废墟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植入体启动声。他知道这场用疼痛谱写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下一局的底牌,正藏在自己仍在渗血的声带深处微微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