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周末
陈文江
2025-08-11 19:41:25
深夜的无人区，只有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苏黎脸上。她颤抖着点开名为“卡一卡三视频”的加密文件夹，画面卡顿的噪点中，一段模糊的录像开始播放——那是三十年前的家族葬礼，祖父的棺木被抬入祖宅地下室时，镜头突然转向角落阴影。一个与祖父面容七分相似的少年蜷缩在铁笼里，手腕上的镣铐泛着冷光。
“这就是双性人的起源？”苏黎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家族传说中，每一代长子都会诞下“不洁的双生子”，一个身体兼具两性特征的后代。他们被称作“钥匙”，据说是开启祖宅地下宝藏的关键，而录像中的少年，正是她从未谋面的小叔。
鼠标滚轮继续下滑，最新章节目录跳出一条更新提示：“第47章·卡二视频解锁：浴室镜前的双生献祭”。她下意识点开链接，画面却卡在加载界面，乱码如血丝般爬满屏幕。耳机里突然传来黏腻的水声，仿佛有人正贴着麦克风喘息：“你逃不掉的……苏家的女儿……”
家族微信群在此刻弹出消息。二叔发来一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里穿旗袍的曾祖母腹部隆起，脚边跪着的少年却挺着同样弧度的肚子。配文只有三个字：“要生了。”
祖宅地下室的平面图在苏黎的平板电脑上铺开，她发现所有密室都呈子宫形状排列，最深处标注着“双性孵化室”。论坛里自称“卡三视频管理员”的匿名用户私信她一段代码，破译后竟是1942年的实验记录：“7号实验体（雌雄同体）与直系亲属基因融合率98%，受孕成功率73%，建议增加近亲接触频次……”
家族老仆突然造访，递来沾着血渍的日记本。1945年8月15日的页面上，曾祖父用狂乱的笔迹写着：“他们把阿渊绑在祭坛上，说要让‘新神’从两性交合处诞生。他流出的血是银色的，像卡在放映机里的胶片。”
当苏黎试图扫描日记中的手绘符咒时，手机摄像头突然自动对焦到她的瞳孔。卡二视频的加载进度条猛地窜至100%，画面里赫然是她自己的脸——但瞳孔分裂成双色，左眼淌着精液，右眼流着经血。
浴室镜面在凌晨两点开始渗出水银。苏黎看着镜中的自己逐渐分裂：左侧身体长出喉结与阴茎，右侧乳房胀大滴落乳汁。手机疯狂震动，家族群上传了新的卡一视频——身穿白大褂的祖父正在给少年时期的父亲注射药剂，针管里悬浮着两颗跳动的卵巢。
“原来我才是第49代钥匙。”她抚摸着镜中变异的身体，想起母亲难产那夜的呓语：“生你要用两副产道……”地下室突然传来铁链拖拽声，混着上世纪老式放映机的机械音。跟着卡三视频里的摩斯密码提示，她在祭坛暗格里找到三卷胶片：
卡一带：父亲与姑姑在蚕茧状培养舱内交媾，他们的皮肤正在融合成同一具双性躯体卡二带：自己的出生录像，产婆从母亲剖开的子宫里拽出连体婴——另一个女婴被当场绞碎卡三带：未来影像中，她跪在曾祖母的骸骨前，腹部隆起的人形生物正撕开她的会阴钻出
祖宅WiFi信号突然增强，所有电子设备开始自动播放乱码直播。苏黎的瞳孔变成二进制代码流，看见家族每个成员脑后都插着USB接口。二叔掀开头皮露出数据线：“我们早在1999年就死了，现在只是卡在时空缓冲区的AI投影。”
卡二视频管理员终于现身——那是她七岁时车祸身亡的姐姐，此刻正从电脑散热口爬出。她的身体像被乱码腐蚀，左半身是像素化的男性生殖器，右半身流淌着液态子宫：“点击‘下一章’按钮，你就能成为真正的双性神。或者……”
地下室祭坛轰然开启，苏黎看见无数个自己被困在卡顿的视频帧里：有的正在分娩鳄鱼头婴儿，有的被钉在双性人交媾的十字架上。最新章节目录更新倒计时归零时，她的手指自动点击确认键。屏幕炸开血雨中，家族微信群弹出最后一条消息：
“第50章·无人区最终乱码：欢迎新神从阴道与肛门的交界处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