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烟机轰鸣的瞬间,苏晚的指尖触到了冰丝织物的异样纹路。本该存放姜蒜的檀木抽屉里,蜷缩着条玄色暗纹男士内裤,银线刺绣的"岳"字在顶灯光晕下泛着冷光。她捏着轻薄布料倒退两步,后腰撞上大理石台面时,整排银制汤匙在沥水架上集体沸腾。
"苏小姐对私人物品有特殊癖好?"倚在门框上的岳临渊单手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锁骨处暗红胎记如燃烧的凤凰。这个总在凌晨三点烘焙曲奇的男人,此刻让厨房空气产生肉眼可见的波纹,悬浮的瓷碗正沿着他指尖划出的轨迹缓慢旋转。
苏晚攥着罪证的手沁出冷汗。七天前搬进对门902的岳姓邻居,带着二十八个贴着符咒的行李箱,以及永远萦绕周身的雪松混着硝烟的气息。此刻他瞳孔深处泛起的鎏金色,让她想起昨夜窗外掠过的诡谲流星。
"解释下?"她将内裤甩向流理台,不锈钢刀具突然集体震颤。岳临渊轻笑出声,被电磁场掀起的额发露出眉骨新添的结痂:"时空折叠的副产品罢了——你扯下它的时候,没发现厨房镜面多了道裂缝?"
微波炉突然爆出刺目蓝光,映出瓷砖墙面蛛网状的时空裂痕。苏晚这才惊觉冰箱表面凝结的冰霜正组成陌生文字,而自己左手掌心不知何时浮现出与岳临渊胎记同频闪烁的赤色图腾。
岳临渊的腕表迸出六棱形光盾时,第一道时空乱流正撕开抽油烟机。苏晚看着自己的长发违反重力向上漂浮,发梢竟穿透天花板没入虚空。男人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狰狞的晶石嵌体,将她的手掌按在灼烫的金属表面:"不想被维度裂缝绞碎,就跟着我念——以暗物质为契!"
厨房开始像素化崩解,冰箱变成流淌的数据瀑布。苏晚在剧痛中嘶吼出晦涩咒文,掌心图腾烧穿岳临渊的晶石护甲。当两人血液交融的刹那,爆裂的微波炉里飞出青铜罗盘,指针正指向她抽屉里那条内裤上暗纹拼成的时间坐标。
"这是第189次时空回溯。"岳临渊抹去嘴角血渍,看着苏晚右眼蜕变成与他相同的鎏金色,"上个月你在车祸现场消失的0.03秒,就注定了要成为我的锚点。"他掀开左臂绷带,皮下植入的微型屏显示着苏晚的生命倒计时——71:59:59。
窗外传来次声波尖啸,整栋楼开始垂直下沉。岳临渊将内裤抛向裂变的时空漩涡,玄色织物瞬间扩展成量子通道:"三条时间线正在收束,追杀我的观测者已经定位到你的生物信号。"他咬破指尖在苏晚颈侧画出血符,"要想活过72小时,就得学会操控抽屉里那三十七把时空密钥。
苏晚握紧浮现暗纹的餐刀,看着岳临渊背后展开的金属骨翼刺破衬衫。冰箱显示屏突然弹出她三岁时的全息影像,而燃气灶蓝焰里正浮现出母亲从未告知的身世之谜。当整间厨房完成粒子重组时,她终于看清岳临渊贴身内裤上那些暗纹,正是自己童年涂鸦本里反复描绘的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