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檀香在鎏金香炉里蜿蜒攀升,十七道银链从穹顶垂落,末端缀着的翡翠铃铛正发出细碎呜咽。苏晚卿的脚踝陷在波斯绒毯里,锁骨处新鲜的红痕与十年前那枚月牙胎记重叠,在镜中折射出妖异的紫。
这座名为「栖梧」的民国公馆藏着三份婚书,泛黄的宣纸上并列着三位当权者的名字——军政府少帅霍临渊握着她的脚链,金融巨鳄傅沉舟把玩着她的发簪,而留学归来的医学博士谢知聿,正将注射器抵在她后腰的蝴蝶骨。
「第七次人格测试结果,副人格的苏醒时间延长了23分钟。」谢知聿的白大褂染着鸢尾花香,镜片后的眸光却冷得像手术刀,「当主人格彻底沉睡时,这具身体会完全属于我们。」
暗红绸缎从苏晚卿的腰间滑落,露出后背交错的新旧鞭痕。霍临渊的军靴碾过满地珍珠,金属佩饰碰撞出危险的节奏:「傅老板的南洋商船明日抵港,那批新型致幻剂……」话音未落,傅沉舟的翡翠扳指已扣住她脆弱的喉骨:「嘘——我们的蔷薇花正在分化呢。」
公馆地窖的铜门在子时自动开启,苏晚卿望着水晶棺里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女子,腕间突然传来灼痛。泛着蓝光的芯片从皮下浮现,NPH三个字母在黑暗中闪烁——原来所谓「共妻协议」,不过是顶级Alpha们豢养实验体的华丽谎言。
暴雨击穿彩绘玻璃时,苏晚卿正跪在霍临渊的枪械室擦拭柯尔特M1911。子弹嵌入天鹅绒的闷响与记忆深处的画面重叠——十岁那年从实验室逃出的雨夜,她也是这样握着抢来的手枪,看着穿白大褂的男人在血泊中抽搐。
「你的信息素浓度超标了。」傅沉舟突然从背后环住她,檀木香混着雪茄气息钻入鼻腔。这位掌控半个远东航运的商人总爱在情动时咬她后颈的腺体,却不知那里埋着的微型传感器正将数据传往境外实验室。
谢知聿的诊疗室藏着最致命的秘密。当脑电波监测仪第99次发出警报,苏晚卿在电击治疗的剧痛中看清了病历本上的真相——所谓双重人格,实则是基因编辑造就的嵌合体。那些旖旎的调教之夜,不过是刺激隐性基因表达的残酷实验。
「真可惜,只差3%就能完成信息素融合。」谢知聿扯开领带时,苏晚卿终于折断了他的金丝眼镜。镶嵌在镜框里的微型摄像机滚落在地,里面存着三百段私密影像。傅沉舟的保险箱密码是她生日倒序,而霍临渊的军事布防图,正藏在他送她的珍珠项链夹层。
当公馆的百年自鸣钟敲响第十三声,苏晚卿穿着染血的旗袍走向露台。三位权贵在迷烟中昏迷,她指尖把玩着三枚芯片钥匙,远处江面隐约传来革命军的汽笛声。那些被刻意调教出的柔顺姿态寸寸剥落,露出底下锋利的金属光泽——原来最完美的实验体,早在第一次分化时就篡改了所有基因数据。
晨雾中,黑市拍卖行的电报如雪片般飞来。关于「能同时标记三个顶级Alpha的双性Omega」的传说,正在十里洋场掀起新的腥风血雨。而黄浦江码头的某艘货轮上,有人正对着镜子练习柔弱无骨的微笑,后腰的蝴蝶纹身下,微型发报机的红光规律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