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将宴会厅切割成明暗交错的棋盘,林薇踩着十厘米的JimmyChoo细高跟,黑色鱼尾裙摆扫过波斯地毯时掀起暗香。她第五次调整颈间的钻石choker——那是丈夫今早亲手扣上的,此刻却像毒蛇吐信般勒住咽喉。落地窗外暴雨倾盆,玻璃幕墙映出三十七楼下的车流,如同血管里奔涌的灼热汞液。
"林小姐的耳坠很特别。"低沉的男声裹着白兰地的醇厚,西装袖扣擦过她裸露的肩胛骨。周慕寒的指节叩在香槟塔底座,冰镇过的杯壁凝出水珠,顺着他的腕表表盘滑进衬衫袖口。这个三个月前空降董事会的男人,此刻正用目光剥开她后背的镂空蕾丝,"是VanCleef的午夜玫瑰系列?可惜…"
他突然俯身贴近她耳畔,温热的呼吸染红珍珠耳钉:"真正的玫瑰,应该绽放在更潮湿的土壤。"林薇的指甲掐进掌心,宴会厅空调明明开到23度,锁骨却渗出细密汗珠。二楼露台传来丈夫与女秘书的嬉笑,混合着香槟气泡破碎的声响。
当周慕寒的鳄鱼皮钱包"意外"掉落在她脚边,林薇弯腰时听见布料撕裂的轻响。深V领口泄出的春光里,躺着一张泛黄的芭蕾舞剧照——那是她十八岁在巴黎歌剧院跳《吉赛尔》的独家影像。照片边缘用金粉写着法文俳句:"白纱终将染血,黑天鹅在镜中苏醒。"
宴会厅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有人从背后捂住她的嘴。雪松混着广藿香的古龙水味侵入鼻腔,周慕寒的虎口卡在她下颌:"猜猜看,你丈夫此刻正用哪只手抚摸苏秘书的腰?"顶楼总统套房的电子钥匙滑入她胸衣夹层,"或者,我们可以教教他真正的狩猎礼仪。
浴室镜面蒙着氤氲水雾,林薇看着自己锁骨处的淤青在蒸汽中泛紫。周慕寒的领带还缠在镀金水龙头上,深蓝色真丝吸饱水汽,像条濒死的海蛇。三小时前,就是这条领带蒙住她的眼睛,在1802号房的大理石吧台上演了场精妙的刑罚。
"你丈夫在拉斯维加斯输掉的不仅是三千万。"男人用冰桶里的银夹子挑起她的发丝,"还有你当年流产的病历复印件。"林薇的瞳孔在这句话里收缩成针尖,浴缸里的玫瑰花瓣突然变得像凝固的血痂。
手机在此时震动,丈夫发来的定位显示在澳门永利皇宫。周慕寒将平板电脑推到她面前,监控画面里,苏秘书正将注射器扎进丈夫的手臂。"苯巴比妥加可卡因,你猜他能撑过几轮豪赌?"落地窗外,城市霓虹在他瞳孔里炸成烟花,"而你会穿着这身被撕破的Dior高定,去警局扮演完美受害者。
林薇突然笑了。她扯断颈间的钻石choker,露出下面狰狞的疤痕:"2018年马术事故留下的。知道为什么我从不穿高领吗?"染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划过男人喉结,"为了让你们这些猎人看清,猎物也有獠牙。"
保险箱密码锁弹开的声响清脆悦耳,她取出尘封的牛皮纸袋。周慕寒看到文件抬头时,嘴角玩世不恭的弧度终于凝固——那是他十年前在华尔街伪造死亡证明的完整证据链。"亲爱的周先生,"林薇将剧照碎片撒进马桶冲走,"你以为是谁引导你找到那张芭蕾舞剧照的?"
当警笛声撕破夜空,1802号房只剩下一支燃尽的古巴雪茄。林薇站在消防通道的监控盲区,撕开裙摆的暗袋。微型录音器还在运转,而她的手机收到新消息:"猎物已入网,第二阶段启动。"屏幕蓝光映亮她锁骨下的玫瑰纹身,花瓣深处藏着微型追踪器的编号。
落地窗外,暴雨冲刷着城市罪恶。但真正的游戏,此刻才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