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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下的暗涌

粉笔灰在晨光中悬浮，林深第三次用指节推了推银丝眼镜。三十岁生日当天收到的教师聘书还带着油墨味，此刻却被汗湿的掌心洇出褶皱。他刻意避开第三排靠窗的位置——那里坐着把校服穿成oversize的顾野，少年人蓬勃的肌肉线条撑得短袖领口微微变形。

"林老师，这道题…"课间被堵在储物柜转角时，林深闻到了海盐沐浴露混着荷尔蒙的气息。顾野单手撑在他耳侧的金属柜门上，运动腕带还沾着篮球场的塑胶碎屑。练习册被翻到第58页，空白处用红笔潦草画着两个交叠的人形。

更衣室的热水阀总在晚自习后故障。当林深第无数次裹着浴巾撞见正在换球衣的顾野时，对方小麦色脊背上滚落的水珠正沿着腰窝没入股沟。"老师要不要试试我的沐浴露？"少年转身时腹肌绷出阴影，指尖勾着的薄荷绿瓶身上印着"冰感激爽"。

教师公寓的空调外机在雨夜发出哀鸣。林深蜷在单人床上刷题时，LINE突然弹出陌生头像。照片里顾野湿漉漉的喉结抵着矿泉水瓶口，配文是"老师今天改作业喷的雪松香水，和我枕头味道一样"。窗帘被夜风掀起时，楼下梧桐树影里分明站着穿连帽卫衣的高挑身影。

试卷堆里的情热

期中考试前夜的办公室弥漫着速溶咖啡的焦苦。林深扯松领带时，金属扣在寂静中发出"咔嗒"轻响。监控死角传来档案柜开合的吱呀声，顾野从成摞的德育手册后探出头，指尖还沾着偷吃的草莓果酱。

"老师这里有道题不会解。"少年膝盖抵进他双腿间的转椅缝隙，数学卷子背面用尺规画着精密的角度示意图——两个同心圆交叠处被标上粉色荧光记号。林深后颈触到冰凉的办公桌金属包边时，顾野正用虎口卡住他的下颌："呼吸方式错了，老师。"

储物间除尘器轰隆作响的下午，体育仓库帆布垫蒸腾着经年累月的汗味。顾野单手解开护膝的动作像猛兽舔舐伤口，膝盖上新鲜的擦伤渗出细密血珠。"老师帮我消毒好不好？"碘伏棉球滚落时，林深的手腕被猛地拽向绷紧的腹肌，跌进铺满体操垫的深渊。

毕业典礼彩带飘落的瞬间，顾野在礼堂幕布后咬开他衬衫第三颗纽扣。少年制服的金色领徽烙在锁骨下方，带着体育馆储物柜304号的钥匙齿痕。"这次考试我交了白卷，"滚烫的呼吸钻进耳蜗，"因为正确答案在这里。"沾着汗液的指尖顺着脊柱滑进皮带扣，远处传来《友谊地久天长》的走调钢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