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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窗上的雾气与草稿纸的褶皱

空调外机在窗外发出嗡鸣时，程野的自动铅笔芯第三次折断在立体几何图上。陆沉握着他手腕的力度突然加重，将人整个圈进课桌与胸膛之间，沾着薄荷糖气息的呼吸喷在他耳后：「辅助线该画在这里。」

草稿纸被揉出细密褶皱，程野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越过自己肩膀，在坐标系里划出锋利斜线。陆沉的校服袖口蹭过他锁骨，带着常年浸泡在竞赛题里的冷冽气息，却让后颈泛起细密汗珠。

「专心点。」钢笔帽突然抵住腰窝，程野整个人弹起来撞翻墨水瓶。深蓝墨迹在《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封面上晕开时，陆沉已经咬住他发烫的耳垂：「错一题脱一件的规矩，学弟忘了？」

走廊传来高跟鞋声的瞬间，程野慌乱抓起涂改带想遮掩衬衫下摆，却被陆沉扣住手腕按在窗台。玻璃窗蒙着氤氲水雾，他眼睁睁看着数学竞赛评委组长林教授的身影停在门外，而身后人竟变本加厉扯开他领带。

「现在知道怕了？」陆沉的低笑混着纸张翻动声，竟当着门外人影翻开习题册新的一页，「上次偷换我奥数卷的时候，胆子不是很大吗？」

评委席下的钢笔与颤抖的腰线

林教授推门时带进穿堂风，程野衬衫第三颗纽扣正滚落到她漆皮高跟鞋边。陆沉的白大褂下摆堪堪遮住两人交叠的腿，钢笔尖却仍沿着怀中人后腰画着隐晦函数图。

「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的初筛结果，需要陆同学协助复核。」林教授将档案袋放在堆满情书与巧克力包装纸的课桌上，镜片反光扫过程野涨红的脸，「这位同学是…？」

陆沉突然用竞赛题集拍在程野臀侧，惊得他闷哼出声。「正在特训的吊车尾。」指尖漫不经心划过他脊椎凹陷，「毕竟让F班的人混进决赛，评委组脸上也不好看吧？」

程野在桌下狠狠踩住陆沉皮鞋，却反被握住脚踝拉开姿势。林教授离开前最后三分钟，他被迫听着那些冰冷评分标准，感受陆沉用钢笔在腰间写下「正」字计分。当门外终于响起渐远的脚步声时，陆沉突然咬破他颈侧：「刚才抖得那么厉害，是在期待评委发现我们作弊？」

夜色浸透教学楼时，程野抓着被扯坏的衬衫缩在器材室，听见陆沉与林教授在走廊的对话。「您当年故意漏题给父亲竞争对手的事…」陆沉的声音裹着寒冰，「用联赛保送名额换我闭嘴，很划算吧？」

玻璃窗倒映着少年将揉皱的承诺书塞进评委档案，而程野摸到陆沉留在他裤袋里的U盘——里面是所有评委的受贿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