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擦拭祖传红木餐桌时,指尖突然被木纹里的凸起划破。血珠滴落的瞬间,整张餐桌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八仙桌腿内侧弹出七枚青铜兽首锁,暗红色符咒在桌面上游走成星斗阵图。
「小姑娘的血,倒是比朱砂更灵验。」沙哑的嗓音从背后传来时,林夕才发现厨房阴影里站着位穿藏青长衫的老者。他腰间悬着的鎏金罗盘正疯狂转动,镜面映出餐桌下方逐渐显现的幽蓝甬道。
翁公枯瘦的手指拂过兽首锁,青铜机关应声而解。密道涌出的檀香裹挟着发黄纸钱,墙壁上忽明忽暗的鲛人灯映出两行血字:「玄门十三脉,见血方启;阴阳两界道,非死不通。」林夕腕间的翡翠镯突然发烫,浮现出与餐桌相同的星斗纹路。
「你祖父没说完的故事,该续上了。」翁公将三枚五帝钱抛向空中,铜钱悬停成三角结界。密道深处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林夕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青铜壁上变成穿着凤尾襦裙的古装女子,腰间玉珏与餐桌兽首锁严丝合缝。
密道尽头的青铜门前,九盏人面灯同时睁眼。翁公割破掌心按在门环饕餮纹上,血线顺着门缝游走成《推背图》卦象。门内飘出的宣纸残页悬浮半空,墨迹竟是用金粉混合骨灰写成,记载着玄族十三代家主以命封印的「九渊禁术」。
「光绪二十三年,你曾祖父在此处用七星钉魂阵封了黄泉眼。」翁公掀开墙角蒙尘的油布,露出具刻满梵文的青铜棺。棺盖移开的刹那,林夕看见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女子躺在朱砂符阵中,手中紧握的龟甲闪现「甲辰年大凶」的谶语。
墙壁突然渗出黑血,符纸无风自燃。十二具挂着前朝腰牌的尸骨从地底爬出,脖颈铁链栓着半人高的青铜编钟。翁公将罗盘按进地面阴阳鱼凹槽,厉喝:「林家人还不醒魂!」林夕腕间玉镯炸裂,纷飞的翡翠碎片在空中重组成玄鸟图腾,尸骨们顿时跪拜在地。
密道穹顶星辰图开始倒转,某颗暗星突然爆亮。林夕在青铜镜里看见现代街道出现时空裂隙,而镜外现实世界已过去三天。翁公将半本《玄天宝诰》塞进她手中:「当年你祖父带着阳册失踪,现在阴册认主,该去寻另外六件镇物了。」此时手机突然响起,三天前车祸昏迷的母亲在ICU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是:「别碰餐桌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