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临海别墅里,水晶吊灯在波斯地毯上投下细碎光斑。林晚晴攥着丝绸睡裙的领口,听见走廊传来混杂的脚步声——三个,不,至少四个不同频率的震动正穿透柚木地板。这是她成为江太太的第七个月,也是被迫参与这场「特殊家宴」的第三次。
「江氏集团的继承权从来不在保险柜里。」丈夫江承嗣昨夜捏着她下巴说的话,此刻随威士忌酒气重新漫上鼻腔。落地镜映出她脖颈处未消的淤痕,那是上周被二叔公的翡翠扳指硌出的印记。这个百年望族的男人们早已将伦理撕成碎片,用她的身体作为股权转让协议的活体印章。
但这次不同。当书房暗门滑开的瞬间,林晚晴在八道灼热的视线里捕捉到熟悉的琥珀色瞳孔。那个三年前在巴黎美院替她捡起调色板的男人,如今穿着剪裁精良的西装,胸前别着象征江家核心成员的狮头徽章。他食指无意识摩挲袖扣的动作,与当年转动油画刮刀时如出一辙。
「听说大嫂擅长人体素描?」最年轻的堂弟江慕白突然轻笑,指尖划过ipad屏幕。监控画面里赫然是她昨夜在画室勾勒的背影速写,炭笔线条在八块腹肌轮廓处反复皴擦。空气突然凝滞,江承嗣的鳄鱼皮腰带扣发出清脆碰撞声…
地下酒窖的恒温系统将血腥味催化得愈发浓烈。林晚晴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鞋跟与大理石地面敲击出规律节奏。八把天鹅绒座椅围成半圆,男人们或松领带或转着打火机,没人发现她藏在蕾丝手套里的微型注射器。
「这是波尔多酒庄的新酿。」她俯身斟酒时,锁骨链坠滑入第四任财务总监的酒杯。男人戏谑着含住链坠仰头饮尽,却未察觉舌尖沾到的神经毒素正顺着唾液腺蔓延。当第一个抽搐着栽倒时,江承嗣还以为这是情欲游戏的前戏。
直到第三具躯体撞翻冰酒桶,暗红液体与1982年的拉菲在地面交融。林晚晴踩着满地狼藉拾起股权转让书,碳素笔尖悬在签名处:「你们教会我用身体作筹码,却忘了颜料也能调配致命色彩。」监控镜头记录着她撕碎衣裙,露出腰间那幅用特殊荧光颜料绘制的集团资金流向图——那些深夜在画布前的「战栗」,原是计算每个股东弱点的伪装。
此刻顶楼直升机轰鸣逼近,江慕白举着拆信刀堵住逃生通道。他眼底翻涌的不仅是欲望,还有三年来在家族监控下强行压制的疯狂:「学姐的毕业作品《困兽》,原来早就预言了今天。」林晚晴反手将注射器扎进他颈动脉,在男人倒下的瞬间轻笑:「不,那幅画缺了最重要的部分——」她扯开防火卷帘,晨曦中数百架无人机正组成巨大的血色鸢尾,花蕊处闪烁着江氏集团的上市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