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的沉香混着血腥味在幔帐间弥漫,十六盏鎏金宫灯将龙纹锦被照得透亮。章氏长女玉蓉跪在阶下,凤冠霞帔压得她脖颈发颤,眼角瞥见小妹雪雁被太监反剪双手拖出殿外——那身素白寝衣下渗出的暗红,正是三日前自己在这张龙榻上留下的痕迹。
「蓉儿可知,朕为何独爱章家女儿?」皇帝指尖划过她锁骨处的淤青,龙涎香混着酒气喷在耳畔。玉蓉盯着榻边那柄沾血的玉势,突然想起母亲被册封贵妃那夜,也曾握着这物件教她们「如何让男人蚀骨销髓」。
宫墙外的更鼓敲到第三响时,偏殿传来瓷器碎裂声。玉蓉赤足奔过九曲回廊,撞见二妹清荷正被五皇子按在青玉案上,裙裾撕裂处露出大腿内侧的暗红胎记——那是章家女儿代代相传的诅咒,亦是先帝钦定「侍龙者」的烙印。月光透过茜纱窗棂,将案上《承恩录》的朱批照得狰狞:「凡章氏女及笄者,需经三龙临幸,方可入宗谱。
母亲执掌的鎏金妆匣底层,藏着半块染血的合欢玉佩。玉蓉记得那夜雷雨交加,母亲用金簪挑开小妹的襦裙时,玉佩在烛火下泛着诡异幽光。如今她才读懂父亲战死沙场前那句「章家女儿的血,比十万铁骑更值钱」的真正含义——从开国皇帝强占章氏先祖开始,这个家族的女儿便注定成为龙床上的祭品。
清荷被拖进太庙那日,钦天监正用银针蘸取处子血绘制星图。玉蓉看着妹妹雪白脊背上浮现的凤凰纹路,终于明白为何历代皇帝都执着于章家处子——那根本不是祥瑞,而是用少女元阴滋养的续命咒。当国师将染血的银针插入祭坛,先帝棺椁竟传出指甲抓挠声,而母亲正捧着她们三人的守宫砂盒跪在丹墀下微笑。
「你以为逃得过?」皇帝掐着玉蓉脖颈按在先祖画像前,画中章氏女祖胸前的赤金锁链与她们颈间印记完全重合。龙榻暗格里的《禁脔录》记载着残酷真相:每逢甲子轮回,章家需献三女完成「三飞承恩」,用破处时的极乐血气镇压皇陵怨灵。玉蓉摸着枕下偷藏的鹤顶红,却听见雪雁在耳房发出欢愉呻吟——那孩子竟主动解开了侍寝嬷嬷的鸳鸯扣。
暴雨夜的火把照亮冷宫枯井,玉蓉看着井底堆积的章家女尸骸轻笑。她将掺了媚香的唇印在太子诏书上,任由三皇子撕开绣着金凤的肚兜。当十二声丧钟响彻皇城,新帝登基大典的祭品不是三牲,而是三具戴着凤冠的赤裸女体。史官颤抖着记录:「章氏三女同日承恩,天降赤雨,盛世启。
」而躺在龙床上的玉蓉攥紧染血的合欢佩,任由身下龙精渗入暗格中的诅咒帛书——这场持续三百年的献祭游戏,该换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