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起时定终身】暮色将最后一丝残阳咬碎时,老猎刀劈开野猪喉管的闷响惊飞了满树寒鸦。三具精壮身躯在篝火前投下交叠阴影,兽皮裹不住虬结肌肉上泛着油光的汗珠——这是秦家三兄弟今日猎到的第七头猎物。
"够换三袋盐巴了。"老大秦山抹了把溅在眉骨的血,粗粝指节捏得猎刀咯咯作响。老二秦海突然踹翻脚边石凳,獠牙项链在火光里晃出森白弧线:"盐有个屁用!寨里巫祝说了,今年再不成亲…"话音未落,老三秦川已把猎弓拉成满月,箭尖直指林间某处晃动的黑影。
破空声与少女惊叫同时炸开。当三兄弟拨开灌木时,只见箭矢钉着条碗口粗的毒蛇,蛇头离蜷缩在地的少女仅半掌之距。湿透的粗麻衣紧贴着玲珑曲线,脚踝银铃在死寂中叮当作响——这是他们在深山里见过的第一个活女人。
"跟了我们,保你顿顿吃肉。"秦山扯下熊皮大氅扔过去,语气像在谈桩皮货买卖。秦海突然掐住少女下巴,獠牙几乎抵上她颤抖的唇:"每月圆夜得陪三个人睡。"暗处传来弓弦绷紧的咯吱声,秦川的箭始终对着两个兄长后背。
少女突然低笑出声,染血的指尖划过三张相似面孔:"我要住西崖的石屋。"她解开衣带时,三双瞳孔同时收缩——锁骨下方蜿蜒的刀疤组成了塞外最凶残马贼团的图腾。
当夜,寨里百年不熄的祭火堆添了新柴。巫祝割破四人手掌按在青铜鼎上时,秦川突然抽箭射断神幡:"圆房那夜,我要单独见她。"鼎中血酒突然沸腾如活物,预言着这场婚姻从开始就注定要见血。
【三人榻上生死局】圆房当夜的暴雨砸得石屋嗡嗡作响,秦海带来的两坛烈酒早被血水染成暗红。少女绾起的长发间插着三支不同制式的骨簪——老大雕狼头,老二刻毒藤,老三嵌着粒带血的鹰眼。这是他们晌午决斗时各自押上的赌注。
"按寨规,该从老大开始。"秦山扯开狼皮褥子时,秦川的匕首已抵住他后心。少女忽然赤足踩上矮几,腰间银铃盖过了屋外雷鸣:"不如一起?"她指尖勾着的,正是白日三兄弟为争夺首夜权射落的野雉尾羽。
三道身影同时暴起时,烛火被劲风掐灭。黑暗中响起皮肉撞击声与粗重喘息,直到少女突然痛呼出声。当火折子再度亮起,只见三柄猎刀交叉架在她咽喉处,而她的短刀正同时抵着三人下腹。
"你们真当我是待宰的羔羊?"她舔去嘴角血渍,腿间缓缓流下的鲜红不知是谁的血。秦海突然狂笑着扯开衣襟,露出心口与她锁骨同源的马贼刺青:"三年前你灭我商队七十三口时,可想过会落在仇人手里当共妻?"
雷光劈开窗棂的刹那,秦川的箭贯穿秦海左肩,秦山的猎刀却横在了少女颈间。湿发贴着她带笑的脸:"杀了我,你们永远找不到后山的盐井。"屋外突然传来群狼嚎叫,混着某种金属拖地的刺耳声响。
当第二道惊雷炸响时,石屋内传出木床坍塌的巨响。寨民们次日在泥地里捡到半截带牙印的獠牙项链,而西崖石屋的门缝里渗出的血水,足足流了三天三夜。巫祝翻遍古卷才惊觉,那夜根本不是月圆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