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穿透彩绘玻璃,在忏悔室地面割裂出猩红纹路。跪在神像前的年轻主教攥紧银十字架,指节泛白——这是他第一千次试图用疼痛压制体内翻涌的黑暗。
生触双斜倚在告解室阴影里,军靴碾碎散落的玫瑰念珠。作为地下军火帝国的掌权者,他脖颈处盘踞的毒蛇刺青随喉结滚动:“您听见了吗?那些信徒在门外哭喊着要您主持晨祷。”染血的手指划过主教后颈,在雪白法衣留下蜿蜒暗痕,“可您连自己的欲望都超度不了。”
鎏金香炉轰然倾倒,沉香灰烬与血腥味纠缠升腾。当生触双的机械义肢扣住对方喉结时,金属关节里嵌着的微型炸弹倒计时开始闪烁。这是他们持续三年的危险游戏:主教每净化一个黑市据点,生触双便在他体内植入更致命的装置。
“第七根肋骨下的芯片连接着你的心跳。”生触双将抹布塞进主教颤抖的唇间,布料浸满昨夜处决叛徒时的脑浆,“下次告解时,记得向你的神坦白——当爆炸冲击波震碎彩窗时,你高潮得比任何一次布道都虔诚。”
教堂地下三百米的军火库突然传来爆炸声,冲击波震碎四十吨重的青铜圣门。生触双在漫天玻璃雨中低笑,看着主教法衣被气浪撕成碎片。那些信徒永远不会知道,他们每日亲吻的圣砖之下,埋着足够摧毁半个大陆的钚-239。
拍卖场的聚光灯突然熄灭时,生触双正用枪管挑起主教的银色长发。黑市巨鳄们的呼吸在红外瞄准镜下凝滞,他们脚下踩着的地板,实则是能瞬间汽化血肉的钚元素分离机。
“这是最后的机会。”主教被铐在粒子对撞机的操作台上,锁骨处的教廷纹章与核燃料棒幽光相映。生触双的义眼扫描着他瞳孔里的数据流——三年前植入的纳米机器人已吞噬了67%的脑前额叶。
当洲际导弹的轨迹划过穹顶时,生触双突然扯断主教颈间的量子通讯器。加密频道里传来教廷的处决密令,那些他曾亲手洗礼的孩童,此刻正在卫星定位系统里标注他的心脏坐标。
“你看,我们才是被世界遗弃的圣徒。”生触双启动倒计时装置,核反应堆的蓝光吞没两人身影。在链式反应达到临界点的0.03秒前,他咬开主教喉结处的皮肤,啜饮着带有放射性物质的血液。
十二座核电站同时过载的警报声中,生触双将抹布缠住两人交握的手。浸透硝烟与圣油的布料,此刻正在百万度高温中碳化成钻石。当蘑菇云撕开大气层时,他们终于在粒子风暴里完成了那个迟来十年的吻——比任何宗教典籍记载的末日审判更暴烈,比所有物理学公式推导的宇宙大爆炸更神圣。
远东最后一座教堂在辐射尘中崩塌,唱诗班孩童的全息影像仍在废墟上吟诵。那些被篡改的《圣经》残页随风飘散,其中一页用血写着:“不要惧怕,因为我与你同在;我必使你的后裔从地府的核心里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