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在古董市场淘到那面青铜古镜时,镜缘暗红的锈迹正巧剥落,露出底下用殄文镌刻的咒语。当晚子时,浴室镜面突然泛起涟漪,他看见另一个自己正将匕首刺入女友苏璃的心脏——而现实中的苏璃正在客厅看电视。
血月当空的第七夜,林默终于握住了镜中人的手腕。当两个时空的皮肤相触的刹那,整座公寓化作数据流崩塌,他坠入充斥着六边形光格的虚数空间。自称「镜渊引路人」的白发老者告诉他,每个现实世界都对应着九重虚界,而青铜古镜正是穿梭维度的「界钥」。
「你在镜中看见的不是幻象,是第三虚界的林默。」老者指尖凝结出星图,「他正在猎杀所有平行世界的自己,每吞噬一个分身,他的镜核就多裂开一道血纹。」
深夜的急诊科,林默亲眼看见护士推过一具尸体——那张与自己完全相同的脸上,残留着被镜片割喉的狰狞表情。更诡异的是,停尸柜的金属门映出他身影的瞬间,尸体的手指突然抽搐着指向他…
当第九个分身的记忆涌入识海,林默终于读懂殄文咒语的真意。青铜古镜在血月下悬浮重组,化作七十二片棱镜环绕周身。每个镜面都映照出不同虚界的战场:沙漠里持枪的自己正在扫射镜像军团,海底城的自己操纵水龙与镜傀缠斗,而最中央的镜面,第三虚界的林默正将苏璃绑在祭坛上。
「你还不明白吗?」镜中人撕开西装,胸口镶嵌的镜核已蔓延出八道血纹,「所有世界的苏璃都是锚点,杀了她才能斩断因果链!」血色月光突然凝成实体,将林默钉在镜面结界上,他看见二十七个时空的苏璃同时举起匕首刺向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林默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棱镜上。青铜镜群发出远古鲸鸣,虚数空间展开成莫比乌斯环,二十七个时空的苏璃竟化作流光汇聚成真正的本体——她额间浮现的月纹,与青铜镜背的图腾完全吻合。
「原来你才是镜渊本身。」林默在时空乱流中抓住苏璃的手,第三虚界的自己却在狂笑中镜核尽碎。当血月被晨曦吞没时,古镜上的殄文开始重新排列,浮现出最后一句预言:破镜重生者,方见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