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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罗
2025-08-21 19:48:44
落地窗外炸开第七道闪电时，夏薇第三次调整了肩带位置。真丝睡裙像第二层皮肤贴在她曲线毕露的腰臀间，空调明明显示26度，她却觉得喉咙发紧。茶几上两杯蓝山早已凉透，深褐液体在骨瓷杯沿凝成暧昧的琥珀色。
"林总监不觉得这雨下得蹊跷？"她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在玻璃桌面敲出细碎节奏，"天气预报说今天本该是晴天。"
林深盯着她无名指上的钻戒没说话。那枚三克拉的Tiffany此刻正折射着吊灯暖光，在米色沙发投下细碎光斑。三天前他送陈明去机场时，这位相交十年的老友还拍着他肩膀说"帮我照看家里"，此刻想来竟像句黑色幽默。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妻子发来的晚餐照片。北海道帝王蟹刺身在鎏金餐盘里泛着冷光，配文写着"客户招待宴"。他熄灭屏幕的动作太急，指节撞上夏薇伸来添咖啡的手腕。
深褐液体泼溅在月白色睡裙上，顺着锁骨滑向更危险的区域。夏薇倒抽气的声音像猫爪挠过耳膜，林深扯过纸巾时触到她微凉的皮肤，才发现她连肩胛骨都在颤抖。
"陈明后天才能回来。"她突然说。湿透的布料下透出浅紫色蕾丝轮廓，雨声把每个字都泡得绵软潮湿，"玄关抽屉有备用衬衫。"
当林深跟着她穿过走廊时，注意到墙上的婚纱照蒙着薄灰。陈明搂着夏薇腰肢的手势像在展示战利品，而新娘眼底的笑意未达瞳孔。主卧门把手上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是某次商务酒店带回来的纪念品。
衣柜滑门发出滞涩的呻吟，夏薇踮脚去够顶层收纳盒的动作让睡裙下摆又上移三寸。林深嗅到她后颈的苦橙香混着雨腥气，想起上周部门聚餐时她俯身捡筷子露出的黑色吊带袜边——当时以为是错觉，此刻却在收纳盒里看见同款包装。
"要试试这件吗？"她抽出件酒红色丝绸衬衫，纽扣位置缀着暗纹玫瑰，"去年结婚纪念日礼物，吊牌还没拆。"
雨点击打玻璃的节奏突然密集，林深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衬衫从她指间滑落时，夏薇的指甲在他掌心划出细长红痕。更衣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轮廓，窗外闪电劈开云层的刹那，整座城市的灯火都暗了下来。
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蜂鸣，送出的冷风裹着夏薇洗发水的白檀香。林深数到第三颗纽扣时，发现她后背有串梵文刺青，墨色小字沿着脊柱隐入睡裙深处。这发现让他手指发颤——陈明最恨纹身。
"去年在清迈找高僧纹的。"夏薇突然转身，鼻尖几乎蹭到他喉结，"说是能镇住心魔。"
床头电子钟跳成21:47，陈明的航班此刻正掠过马六甲海峡。林深想起上周帮他整理行李时，那支未拆封的万宝龙钢笔硌在掌心——结婚五周年礼物，此刻仍躺在书房抽屉里。
夏薇的膝盖陷进羽绒被时，林深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陈明的越洋视频请求，铃声混着雷声在空荡的卧室炸开。两人同时僵住，夏薇的脚踝还勾在他腰后，真丝床单已揉出大片褶皱。
"你猜他现在穿着哪件睡衣？"她突然轻笑，指尖划过他皮带扣，"我送他的那套，还是空姐塞进行李袋的那件？"
林深想起上周五的接机口，陈明颈侧那抹玫红唇印。当时夏薇正低头整理丈夫的衣领，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此刻她的犬齿咬上他耳垂，疼痛混着酥麻窜向尾椎。
视频请求超时熄灭的瞬间，夏薇扯开了他最后一颗纽扣。冷气吹起窗帘后的婚纱照，陈明的笑脸在闪电中忽明忽暗。当林深终于触到那串梵文刺青的末端，楼下突然传来门锁转动声。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夏薇的瞳孔亮得惊人。脚步声混着行李箱滚轮声穿过玄关，林深这才想起今天是周四——陈明本该后天才结束的迪拜项目，因为沙尘暴提前返程。
"游戏要通关了。"夏薇舔去他唇上的血珠，将酒红衬衫塞进他怀里，"储物间有消防通道。"
当林深踩着消防梯回到暴雨中时，听见二楼传来玻璃碎裂声。陈明的怒吼穿透雨幕："这衬衫哪来的？"他握紧口袋里的黑色吊带袜——方才混乱中不知是谁塞进来的——突然想起夏薇帮他系领带时，手指在颈动脉停留了三秒。
手机在此时亮起，是夏薇的新消息。点开却是张模糊照片：昏暗衣帽间里，某件眼熟的玫红睡裙挂在最深处，标签显示购买日期是五年前的情人节。林深站在便利店屋檐下点燃香烟，突然意识到这场暴雨从未真正困住任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