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刀划开第十七个雨夜时,林厌听见了改装车撕裂柏油路的声浪。法医中心的冷光打在解剖台不锈钢边缘,映出他手套上未干的血迹。监控画面里那辆哑光黑GTR正以180码漂移过弯,后视镜上晃动的银骷髅挂坠,与三天前黑市器官案死者掌心的烙印如出一辙。
"陈三少,你的车该换刹车片了。"当改装车钥匙被拍在解剖报告上时,林厌嗅到了硝烟与雪松木混杂的气息。陈妄倚着停尸柜点燃薄荷烟,改装皮衣上的铆钉刮擦出细小火花:"林法医要不要试试?副驾安全带可比你解剖台束缚带刺激。"
这场始于太平间的猫鼠游戏,在午夜秋名山演变成活塞运动的另类对决。陈妄的改装车冲过警戒线时,林厌正将带血的手术刀插进他大腿外侧——差三毫米就割断动脉的距离,后视镜里映出法医镜片后猩红的眼:"现在车速每提升10码,我就解剖你一块骨头。"
但黑道太子爷从来不懂收敛。氮气加速的瞬间,改装车尾翼擦着连环杀手的子弹掠过,林厌的解剖记录本被狂风掀到第233页,最新尸检照片与陈妄肩胛处的弹孔完美重叠。
"你肋骨第三截的旧伤,"解剖刀突然抵住陈妄喉结,"和上个月码头碎尸案工具痕迹吻合。"方向盘猛地右打,车身擦着悬崖护栏火星四溅。陈妄咬开他白大褂第一颗纽扣轻笑:"要不要拆开验货?"
当连环凶案第七具尸体出现时,他们的较量已从盘山公路烧到解剖室操作台。陈妄的黑色背心挂在显微镜上,林厌的橡胶手套陷进他腹肌沟壑:"别动,你胃里有颗9mm子弹。"
暗网直播间的打赏金额在飙破七位数时,他们正用改装车尾气制造毒气室的逃生通道。林厌把神经毒素灌进陈妄的油箱,看着后视镜里追兵车队在弯道化成火球:"这算正当防卫。""不如算定情信物。"陈妄扯开他染血的衬衫,在7200转的引擎轰鸣中咬住对方喉结。
法医中心的警报器与改装车涡轮同时尖啸那夜,林厌终于剖开了最危险的标本。陈妄心口纹身下藏着微型芯片,三十七个黑帮堂口的罪证在解剖刀下曝光。
"现在能给我你的肋骨了吗?"陈妄将林厌铐在改装车方向盘上,指尖划过他冷白皮下的青色血管:"第三根,你承诺过的。"氮气加速键被按下的瞬间,林厌咬着他的耳骨冷笑:"不如先拆你的髂骨做解剖教具。"
当特警部队冲进地下赛车场时,只看见燃烧的改装车残骸上,两道身影正在浓烟中交换带血的吻。陈妄把林厌的解剖刀插进自己肩头:"这道创口角度,够你写三页尸检报告吧?"
暗网最后一段直播视频里,改装车冲出海崖的抛物线尽头,林厌的白大褂与陈妄的断眉同时消失在晨雾中。警方打捞起行车记录仪芯片时,三十七声心跳与涡轮增压的嘶吼共振成血色音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