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目新闻
陶沈荣
2025-08-15 08:31:28
教室后排总藏着最锋利的秘密。林夏第三次在数学课上感受到大腿内侧的震颤时，终于确定那台改装过的微型震蛋器正卡在课桌夹层里。许明哲歪着头冲她笑，手里把玩着遥控器的动作像在转笔，前排同学只当这对同桌又在玩幼稚游戏。
"你猜这次能坚持几分钟？"少年压低的声音裹着薄荷糖的凉意，指尖在手机屏幕滑动。林夏盯着黑板上的三角函数，指甲在草稿纸上划出深痕。她数着吊扇转动的圈数，试图用离心力计算分散下体传来的酥麻——这是他们之间持续两个月的"特殊实验"。
教导主任办公室的监控录像带还在书包夹层发烫。上周三午休时撞见的画面在视网膜上灼烧：许明哲父亲往主任抽屉塞牛皮纸袋时，腕表折射的光斑像把手术刀，精准剖开优等生面具下的腐肉。现在她明白为什么每次告状都石沉大海，为什么转班申请总在教务处"意外丢失"。
震感突然增强到五档。林夏猛地夹紧双腿，铅笔尖在试卷戳出黑洞。许明哲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听说你在查实验楼顶的旧档案？"他指尖掠过少女后颈，"三年前那个跳楼的学姐…"话音未落，林夏抓起美工刀划向自己大腿，鲜血浸透百褶裙的瞬间，整个教室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医务室消毒水味混着铁锈腥气。林夏盯着天花板裂缝，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病历单的手——那些被篡改的化疗记录和此刻腿上的伤口一样，都是权力碾过弱者时留下的齿痕。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许明哲的白球鞋停在帘外，阴影投在隔帘上的轮廓像只收拢翅膀的秃鹫。
"你以为自残就能赢？"他掀开帘子，目光扫过纱布渗出的血渍，"游戏规则早就写好了。"林夏摸出偷录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电流杂音里传来教导主任沙哑的威胁："…市三好学生的名额可以操作，但实验楼拆除项目…"
许明哲瞳孔骤缩的瞬间，林夏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少年想起三年前顶楼天台的风，那个被他逼到边缘的转学生也这样笑过。当时他还不懂，有些猎物被逼到绝路时，獠牙会比猎人更锋利。
次日晨会，全校广播突然切频。许明哲父亲与校董会的交易录音在操场炸开时，林夏正站在实验楼顶层的资料室。她脚下散落着二十七个牛皮纸袋，每份都装着被金钱埋葬的青春亡灵。当警笛声撕破校园的晨曦，少女将最后一枚震蛋器芯片插入主机，整个学校的电子屏开始滚动血色字幕——那些被删除的论坛帖、被焚烧的日记本、被掩埋的体检报告，此刻全部重生为数据洪流。
林夏靠在锈迹斑斑的铁柜上，听着楼下渐近的喧哗。大腿伤口还在抽痛，但这次她没咬嘴唇。监控镜头里，许明哲被按在警车引擎盖上时，终于看清少女口型说的是："该换我设定振动频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