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数字在23层停驻的瞬间,一色桃子闻到了熟悉的苦橙香。这个味道曾在三年前东京国际会展中心的商务酒会上,像蛛丝般缠绕过她的后颈。此刻混合着中央空调的金属味,在铺着波斯地毯的走廊里发酵成某种危险的信号。
她故意放慢整理文件的速度,真丝衬衫第二颗纽扣随着呼吸若隐若现。镜面电梯门映出身后逐渐清晰的身影——那位让整个法务部实习生们集体失眠的并购组女王,此刻正用Gucci细高跟丈量着地毯上每道花纹的距离。
「渡边前辈也住这层?」转身时恰到好处的惊讶表情,让桃子耳垂上的珍珠耳钉在廊灯下晃出细碎光斑。对方律师团队首席女顾问的黑色套装裹着曼妙曲线,手里威士忌酒杯的冰块正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这场蓄谋三年的重逢在行政酒廊拉开序幕。当桃子「不小心」打翻柠檬水弄湿对方衬衫时,渡边的手指划过她手腕内侧的力道,比并购案最终谈判桌上的落槌更令人战栗。监控摄像头在转角处沉默旋转,记录下两双丝袜摩擦时发出的沙沙声,像某种古老仪式的序章。
晨间会议变成隐秘的角斗场。桃子将企划书推过桌面时,小拇指刻意擦过渡边的手背,后者正在讲解收购条款的声线突然出现0.3秒的颤音。落地窗外东京湾的游轮拉响汽笛,盖住了她们在桌下高跟鞋尖相碰的细微响动。
当夜幕再次降临,渡边房里的雪莉酒比白天更具攻击性。桃子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的动作,与对方扯松领带的节奏形成完美卡农。散落的并购文件在床沿摇摇欲坠,某页用红笔圈出的违约金条款正被空调吹得簌簌作响。
「您知道这份对赌协议的风险吗?」渡边突然咬住她耳垂低语,指尖沿着脊椎滑向裙腰暗扣。桃子反手抓住真丝领带猛地收紧,看着对方因缺氧泛红的脸庞轻笑:「现在违约的…好像是前辈呢。」
晨光穿透纱帘时,桃子正在浴室对着雾面镜子补口红。镜中倒映着渡边后腰处新添的抓痕,与散落满地的衬衫纽扣构成残酷而艳丽的战利品陈列。楼下的专车已等候多时,今天她们要在董事会上作为敌对双方完成最后交锋——就像昨夜在800织缎面床单上那样,用专业素养把对方逼至绝境,再给予致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