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巷子里,第六具尸体被发现时,脚踝上赫然印着六趾血痕。法医林夏蹲下身,指尖微微颤抖——这标记与三年前丈夫陈默失踪案中的证物一模一样。她抬头望向蹲在警戒线外的金毛犬阿布,它正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尸体,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阿布没有回应,只是低头舔了舔自己右前爪的第六根趾骨。这个动作让林夏浑身发冷。三年前陈默在实验室离奇消失,只留下满地血迹和半截被撕碎的实验记录,上面潦草写着「基因嵌合体突破临界值」。而此刻,连环杀人案的所有线索都指向那家早已废弃的生物科技公司。
当林夏带着阿布闯入地下实验室时,冷冻舱的玻璃罩突然炸裂。泛着蓝光的液体中,一具与陈默DNA完全吻合的男性躯体缓缓坐起,可他的右手却呈现出诡异的犬类特征——六根尖锐的趾爪正滴着血。
「欢迎回家,亲爱的。」男人笑着露出犬齿,身后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巨犬的形状。阿布突然暴起扑向他,却在半空中被无形的力量掐住咽喉。林夏这才看清实验台上散落的文件:原来陈默当年将自己与缉毒犬的基因融合,试图创造超级警察,却因细胞反噬分裂成两个意识体——人类形态的「陈默」与犬形的「阿布」。
「你以为每天和你同床共枕的是那条狗?」六趾男人踩住阿布的脖子,爪尖挑起林夏的下巴,「真正和你结婚的,从来都是我。」
阿布的金色毛发在打斗中片片脱落,露出底下溃烂的皮肤。它用最后的力量撞向保险柜,叼出封存多年的婚礼录像带。屏幕亮起的瞬间,林夏看见三年前的自己穿着婚纱,而身旁的新郎右手指尖分明有六道凸起的骨节。记忆像被撕碎的拼图重新聚合——婚礼当晚陈默突然兽化咬伤她的肩膀,是阿布从窗外扑进来将他撞飞。
「你篡改了我的记忆……」林夏握紧解剖刀,终于明白为何这三年来阿布总在深夜用爪子摩挲她的旧伤。六趾男人狂笑着展示满墙的「战利品」,那些被害人全是当年参与基因实验的研究员。当他扑向林夏时,阿布残缺的身体突然迸发刺目白光,犬类基因在极端刺激下彻底吞噬人类细胞,化作银色巨狼咬住男人的咽喉。
两具躯体在缠斗中逐渐融合,最终坍缩成量子态的星尘。林夏伸手接住飘落的金色项圈时,感应灯突然照亮实验室最深处的舱体——真正的陈默正安静地沉睡着,胸口随着呼吸平稳起伏,右手只有五根手指。
三个月后的清晨,林夏在解剖室收到一份匿名包裹。打开檀木盒的刹那,她对着阳光下闪耀的六趾犬类骨骼标本泪流满面。盒底压着张字迹晕染的便签:「我的意识只能维持一个载体。好好爱他,就像曾经爱过『我们』。」
窗外传来熟悉的犬吠,她转头看见阿布正蹲在梧桐树下,尾巴在落叶堆里扫出心形图案。这次它没有躲避她的目光,左眼虹膜里浮动着人类特有的温柔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