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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褂下的猩红唇印

消毒水与玫瑰香水的混合气息在值班室弥漫，苏婉对着更衣柜的镜子补上最后一抹Dior999。这个月第三次「巧合」——当她结束夜班推开更衣室的门，总能看到顾明远倚在窗边把玩着打火机，银灰色衬衫领口微敞，指间夹着未点燃的烟。

「苏护士的耳坠很特别。」他的目光掠过她发间摇晃的珍珠，那是亡夫留下的遗物。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她攥紧胸牌后退半步，却撞上他提前横在门把上的手臂。

十七岁的林小晨在护士站外攥皱月考卷。母亲陆续在三周在凌晨两点十七分回家，发梢缠绕着陌生的雪松木香。此刻透过门缝，他看见那个胸外科新晋副主任医师的拇指，正摩挲着母亲白大褂第三颗纽扣——那里别着「优秀护士长」的徽章。

暴雨夜的心肺复苏术成为转折点。当顾明远在抢救室握住她发抖的手共同按压患者胸腔，苏婉第一次放任自己在他颈窝喘息。监护仪恢复跳动的绿光里，他咬开葡萄糖注射液喂进她苍白的唇：「你比ICU所有仪器都精密。」

但林小晨在医疗垃圾箱发现了蹊跷。染血的纱布下埋着撕碎的处方笺，顾明远龙飞凤舞的签名旁，有个用红笔反复描摹的名字——林振业。那是父亲车祸去世前任职的药企名称。

监护仪跳动的致命代码

太平间负三层的感应灯忽明忽暗，苏婉的护士鞋踩过积水倒影。顾明远给的U盘里存着令她战栗的视频：五年前那场车祸现场，丈夫的遗体被抬上救护车时，西装内袋滑落出未拆封的杜蕾斯。镜头突然晃动，拍摄者腕表折射的冷光里，浮现林氏药业的蛇形LOGO。

「令尊当年负责的抗癌新药项目，」顾明远将她的白大褂铺在CT操作台上，指尖划过脊柱沟，「三期临床试验数据可是用23条人命改写的。」他含住她后颈的医用胶布残痕，在CT机启动的轰鸣声中说出了真正的砝码：「小晨的大学保送资格，取决于你接下来按哪个按钮。

」

而林小晨正在破解母亲手机的云相册。加密文件夹里除了顾明远锁骨特写，还有数十张诡异的心电图——所有在他主刀后「意外死亡」的患者，临终前都出现过相同的T波倒置。更令他窒息的是最新照片：母亲戴着婚戒的手，正与那只戴着百达翡丽的手十指相扣，背景是父亲墓园的管理处。

当急诊科再次响起抢救铃，苏婉在除颤仪充电的嗡鸣中突然轻笑。她摘下顾明远送的梵克雅宝项链扔进污物桶，将浓缩氯化钾注射液推进他静脉：「真可惜，我儿子昨晚黑进了你的智能腕表。」

监控画面在此刻永久定格。林小晨看着母亲俯身亲吻顾明远逐渐涣散的瞳孔，白大褂衣摆扫过地上散落的药瓶标签，那上面印着父亲生前最后的手写批注。雨滴砸在护士站窗台的声音像极了鼓掌，而他们谁都没有发现，暗处还有第三双眼睛正透过腹腔镜镜头，将这场血色教学直播给某个加密论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