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穿透玻璃的瞬间,小室孝的指尖正卡在储物柜第三层夹缝里。那张被折成方块的纸片带着油墨洇染的痕迹,展开后是工整到诡异的字迹——"今晚八点,旧校舍见"。
他想起三天前在理科准备室撞见的情景。学生会副会长早川绫乃的袖口沾着暗红颜料,而美术社的松本悠真当天失踪了素描本。走廊监控显示两人曾在深夜先后进入废弃的东栋,但次日问起时,他们却像被按下删除键般异口同声:"那天在补习。"
此刻的旧校舍弥漫着霉味,月光从破碎的彩窗斜切进来。小室孝数到第七级台阶时,脚下突然传来纸张摩擦声。藏在楼梯夹层的牛皮日记本里,密密麻麻记载着二十年前"特别辅导室"的名单,每页都画着带锁链的蔷薇图腾——与早川绫乃锁骨处的纹身如出一辙。
"你果然来了。"阴影里走出田径部的王牌佐藤健,他手里握着半瓶溶解液,"但好奇心会害死猫。"玻璃瓶坠地的刹那,小室孝瞥见对方运动服下摆的编号被改写过,原本的"23"隐约透着"13"的轮廓。
暴雨冲刷着顶楼铁门时,小室孝终于拼凑出线索链。二十年前的自杀教师、每月15号准时出现在祭坛的白色桔梗、以及总在考试周前转学的优等生们——这些碎片在化学老师中村律子的办公桌抽屉里得到印证,那里躺着五枚刻着不同日期的铜钥匙。
"你以为自己在玩侦探游戏?"早川绫乃的声音混着雨声砸过来。她将小室孝逼到天台边缘,手机屏幕亮着匿名论坛的界面,置顶帖赫然是他调查时的照片,"从你翻开那本日记开始,所有接近你的人都会变成棋子。"
远处传来警笛声。小室孝突然想起三天前便当盒里出现的威胁信,当时以为是恶作剧的涂鸦,此刻在雨中清晰起来——那根本不是胡乱线条,而是用摩斯密码写的"快逃"。佐藤健从消防通道冲上来时,早川绫乃突然将刀尖转向自己:"该谢幕了,见证者。"
当鲜血染红制服的瞬间,小室孝终于看清她颈后的电子芯片反光。而本该坠落的手机屏幕上,论坛管理员ID正在自动刷新:欢迎用户【观察者13号】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