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江家宅邸的雕花铁门被撞得哐当作响。林野单手拎着滴水的机车头盔,粗粝指节叩在门铃上。他眯眼望着监控镜头,湿透的背心紧贴着贲张的肌肉线条。管家撑着黑伞匆匆赶来,却在看清来者面容时倒抽冷气——三年前被少爷亲手送进监狱的保镖,此刻正嚼着薄荷糖冲他笑。
顶楼书房里,江予白攥着鎏金钢笔的指节发白。水晶吊灯在波斯地毯投下细碎光斑,却照不亮他苍白的侧脸。当那个带着烟草味的阴影笼罩书桌时,他闻到了记忆里混着铁锈与薄荷的气息。"少爷还是这么喜欢用金粉墨水写信?"林野抽走他指间的钢笔,金属笔帽划过喉结的触感让江予白浑身战栗。
落地窗外雷声轰鸣,林野的皮靴碾过散落的信笺。那些写给海外未婚妻的甜言蜜语,此刻正被他用沾着机油的拇指揉皱。"听说江氏集团要竞标西郊地块?"他忽然俯身,带着伤疤的胸膛压住少爷颤抖的肩胛,"不如我们玩个游戏——你猜猜看,当年你父亲车祸时的行车记录仪,现在在谁手里?"
江予白猛地转身,却撞进对方灼热的呼吸里。林野的犬齿擦过他耳垂:"每晚八点,城北修车厂。迟到一分钟,我就把视频卖给媒体。"被雨淋湿的衬衫下,少爷后腰那粒朱砂痣若隐若现。林野的喉结滚动着,想起三年前更衣室里,这具身体曾怎样在制服下绷成拉满的弓。
第五次踏入修车厂时,江予白的定制皮鞋已经沾满油污。林野总让他捧着零件箱站在升降机下,看自己拆卸重型机车的模样像在解剖活物。机油的腥气与男人汗湿的背心味道交织成网,少爷的定制衬衫扣子不知何时崩落了两颗。
"手抖成这样,怎么给未婚妻戴婚戒?"林野突然攥住他手腕,将沾着汽油的手指按在对方掌心。江予白触电般想抽回手,却被铁钳般的力量禁锢。暗处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生锈的铁卷帘门突然降落,将最后一丝月光隔绝在外。
当新闻爆出江氏集团丑闻时,林野正用扳手撬开第三瓶啤酒。电视里西装革履的少爷在镜头前苍白如纸,他却盯着对方锁骨处未消的齿痕轻笑。深夜的修车厂里,江予白扯着撕裂的衬衫嘶吼:"你早就计划好了!从出狱那天就开始算计我!"
扳手砸在水泥地上迸出火星,林野掐着少爷后颈按向布满划痕的工作台。"三年前你报警时说我是变态跟踪狂的时候,怎么不算算这笔账?"他咬开对方皮带扣的动作像野兽撕扯猎物,"当年更衣室你故意落下的领夹,我至今还收在枕头底下。"
机车引擎的轰鸣撕裂雨幕,江予白在颠簸的后座抓紧男人腰侧。林野带着他冲开江宅的铁门,三十份股权转让协议正在书房保险箱里滋滋燃烧。当警笛声从山道另一端包抄而来时,少爷突然咬住男人后颈:"往东边开,我在码头准备了船。"
后视镜里,林野看见江予白唇角扬起他从未见过的弧度。这个认知让他浑身血液沸腾——原来金丝雀的利爪,早在第一次被按在书桌上时就悄悄勾住了锁链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