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都市报
陆久之
2025-08-19 07:27:09
六岁那年的冬夜，白子瑜蜷缩在孤儿院漏风的床铺里，被季临拽进带着薰衣草香气的羽绒被。季家小少爷的指尖划过他冻僵的脚踝："当我的暖床娃娃，每天都有牛奶糖。"窗外的雪光映着季临眼底幽蓝的漩涡，像要把人吸进去的深海。
这场始于1998年的驯养，在季家别墅三楼的儿童房里悄然生长。白子瑜学会在季临哮喘发作时用嘴唇渡药，在雷雨夜钻进对方颤抖的怀抱。十五岁雨季，白子瑜弯腰捡笔时露出后腰，季临的钢笔尖在素描本上划出深痕——画纸上全是各种角度的他，睡觉的他，喝水的他，系鞋带的他，每一根线条都浸着潮湿的渴望。
高考前夜，白子瑜在书房发现锁着的檀木匣。泛黄的日记本里夹着他们七岁时在浴缸的合影，季临用红笔在照片背面写着："我的"。匣底整整齐齐码着十二个玻璃瓶，从1998到2010，每年生日那天的枕头上，都藏着他熟睡时被剪下的发丝。
"在看求婚礼物？"季临的声音混着薄荷烟味从耳后缠上来，白子瑜这才发现窗外的梧桐树影里藏着监控探头。少年滚烫的手掌扣住他的腰窝，在那些素描稿堆成的囚牢里，白子瑜第一次尝到季临嘴唇的血腥味。书架上的牛顿摆开始疯狂晃动，物理竞赛奖杯映出两具纠缠的影子。
二十六岁生日宴的香槟塔下，白子瑜的订婚戒指滚进季临的酒杯。商界新贵当着满场宾客咬开他的衬衫纽扣："哥哥教过你吧？乱捡东西会受罚。"地下车库里，改装过的迈巴赫后座伸出镣铐，车载屏幕正回放昨夜他在浴室的情动模样——原来那个说会修热水器的维修工，是季临亲自扮演的狩猎者。
季氏集团顶楼的落地窗前，白子瑜被铐在定制办公桌上。季临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露出腕间纹身：1998.12.24-forever。"当年你说冷，我给了你整个冬天的体温。"他的领带勒住白子瑜脆弱的喉结，"现在该连本带利还给我了。"
保险柜里的诊断书显示，季临的偏执型人格障碍从十二岁开始逐年加重。心理医生笔记里写满同一个治疗方案："白子瑜"。地下室的投影仪循环播放着偷拍影像：十八岁白子瑜在大学淋浴间的水汽，二十二岁他在年会上被灌醉的潮红，昨夜他在新家玄关与未婚妻的晚安吻。
当晨光刺破防窥玻璃，白子瑜在浑身咬痕里摸到颈动脉处的微型定位器。季临正往他脚踝系上定制铃铛，银链缠绕着十年前夏令营时他送的那条红绳。"游戏规则很简单，"男人舔去他眼角的生理性泪水，"你负责逃，我负责让你永远逃不掉。"
此刻季家老宅阁楼深处，最新安装的4K摄像机开始运转。白子瑜不知道的是，那间装满童年玩具的密室墙上，新增的电子屏正跳动着他们此刻交缠的实时画面——而季临私人电脑的加密文件夹里，早已存好365个G的"教学视频"，标题统一标注着：《驯养手册第2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