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酒店走廊,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格外清晰。林夏低头核对房卡时,后颈突然感受到温热的气息——她的顶头上司陆沉正单手撑着墙面,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领带松垮地垂在胸前。"林总监不介意共享行政套房吧?"低沉的嗓音裹着威士忌的余韵,"主办方说这是最后一间空房。
落地窗外霓虹勾勒出陆沉凌厉的侧脸,这个在谈判桌上把对手逼到绝境的女魔头,此刻正慵懒地陷在沙发里解开发髻。丝绸衬衫第三颗纽扣不知何时崩开,露出若隐若现的玫瑰纹身。林夏握着冰镇苏打水的手指微微发颤,三个月前空降会议室的场景突然闪现:当时这女人用高跟鞋尖挑起他的领带,当着全体高管的面嗤笑"企划案写得像小学生日记"。
浴室蒸腾的水汽漫过磨砂玻璃,林夏盯着茶几上翻开的并购协议,第17页用红笔圈出的数字突然开始扭曲变形。当裹着浴袍的陆沉甩着湿发走出来时,他发现自己正在默数她脚踝链条坠着的碎钻数量——就像上周被她扔进碎纸机的合同书亮片那样刺眼。
行政酒廊送来的醒酒汤在茶几上逐渐冷却,陆沉突然将笔记本电脑推到他面前:"把第三季度的亏损数据改成增长12%。"见林夏僵住不动,她忽然轻笑出声,染着丹蔻的指尖划过他喉结:"害怕了?当初在茶水间偷听我和王总谈话的胆子呢?"
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嗡鸣,林夏盯着Excel表格里跳动的数字,余光里陆沉正在视频会议里用三种语言训斥欧洲分部负责人。她脖颈处的玫瑰纹身随着动作在浴袍领口若隐若现,让他想起上周被迫加班时瞥见的监控画面——这女人在安全通道把某个董事按在防火门上,膝盖顶住对方胯骨时的眼神,和现在冻结整个会议室的气场如出一辙。
"林总监很热?"陆沉不知何时结束了会议,带着檀香调的香水气息笼罩过来。她抽走他手中的触控笔,在平板电脑上划出陡峭的折线图:"知道为什么选你出差吗?"笔尖突然戳向他心口:"上周三18:47,你站在我办公室门外听了7分32秒。"
落地窗倒影里,两人的身影几乎交叠。林夏突然抓住她欲抽离的手腕,指腹触到腕表底下未愈的咬痕。陆沉眯起眼反手将他按在落地窗上,身后是二十八楼呼啸的夜风。"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她将冰凉的金属表带贴在他颈动脉,"要么把真实财报发给我,要么…"
床头的集团内线电话突兀响起,陆沉瞥见来电显示时瞳孔骤缩。当她用德语说出"亲爱的父亲"时,林夏终于看清她锁骨下方纹着的不是玫瑰,而是一串被荆棘缠绕的股票代码。行政套房的智能系统突然黑屏,未保存的虚假数据在蓝光中闪烁,远处隐约传来消防警铃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