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棠攥着祖父临终前塞给她的鎏金钥匙,丝绸睡袍被夜风掀起涟漪。手机屏幕显示着管家发来的最后讯息:"别开西厢房第三个檀木箱",消息时间停留在三天前——正是管家溺亡在玄阙池的日子。
池面突然泛起诡异的波纹,月光像被揉碎的银箔铺满水面。她分明看见池底浮起数十个朱漆木箱,每个都系着褪色的红绸,随着水波起伏竟像在跳某种古老的傩舞。腕间祖传的翡翠镯突然发烫,烫得她几乎握不住那把雕着并蒂莲的钥匙。
"你在找这个吗?"带笑男声从背后传来时,林晚棠的睡袍系带正巧被夜风解开。转身瞬间,她撞进双狐狸似的丹凤眼,男人苍白手指捏着半截断裂的红绸,绸缎末端赫然绣着"玄阙池丁卯年封"的字样——那是民国十七年的纪年方式。
池水突然沸腾般翻涌,上百个木箱同时弹开箱盖。林晚棠惊恐地发现每个箱内都蜷缩着具穿着大红嫁衣的骸骨,那些金线绣的并蒂莲在月光下泛着幽光。男人冰凉的手指抚上她后颈:"第十七个祭品,终于等到你了。"
林晚棠在剧痛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雕满合欢花的沉香木榻上。月白色绸缎裹着她未着寸缕的身体,那些布料竟像活物般游走着攀附肌肤。屏风外传来熟悉的男声,此刻正用吴侬软语哼着评弹调子:"…月落玄池胭脂冷,香魂犹绕牡丹亭…"
"你究竟是谁!"她扯下帐幔裹身,赤足踩在冰凉的金砖上。铜镜里映出男人修长身影,他正在给梳妆台上的珐琅胭脂盒描金,闻言轻笑:"沈家第七代守池人,沈砚卿。"描金笔尖突然戳破胭脂膏,暗红色膏体顺着檀木桌腿蜿蜒成蛇形。
林晚棠突然想起族谱里被朱砂划掉的名字——1927年失踪的沈家幺子,沈砚卿。梳妆镜突然映出可怖画面:十七个新娘装束的女子被铁链锁在池底,她们手腕都戴着与林晚棠相同的翡翠镯。最末位的女子突然抬头,赫然是她三天前车祸身亡的母亲。
沈砚卿从背后环住她颤抖的身体,指尖划过她锁骨下的朱砂痣:"当年你祖爷爷用十七个阴时女破我沈家风水局,今夜…"他含住她耳垂低语,池水突然漫进屋内,裹着腐朽的合欢花瓣贴上她脚踝。林晚棠在逐渐模糊的视线里看见,自己正被无数红绸缠着沉向池底那个敞开的朱漆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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