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三十度的黑龙江畔,军用吉普碾过结冰的江面发出脆响。后视镜里,陈野的指节敲打着方向盘,墨绿军大衣领口露出的刀疤随着呼吸起伏。对讲机突然炸响:"野狼注意,目标提前两小时行动。"
副驾上的陆骁猛地吐掉烟头,战术手套擦过95式突击步枪的保险栓。后座传来金属碰撞声,刚调来的狙击手周燃正在组装88式,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三小时前军区下达的绝密指令还烫在胸口——截获跨境军火,活捉代号"白狐"。
冰层下的暗流在月光里泛着幽蓝。十二辆改装卡车组成的车队冲破雪幕,车头焊接的防弹钢板刻着西伯利亚狼图腾。陈野踩死油门瞬间,陆骁踹开车门翻滚落地,消音器喷出的火舌撕开寂静。
子弹擦过耳际时,陈野闻到了伏特加混着硝烟的味道。俄罗斯人粗粝的咒骂声中,他看见周燃的狙击镜对准了自己后心。记忆闪回三个月前的缉毒行动,同样的88式,同样的角度,卧底老赵的血溅在界碑上。
"你他妈疯了?"陆骁的怒吼被爆炸声吞没。燃烧的卡车照亮江面,冰层裂缝像蛛网般蔓延。陈野扑向周燃的瞬间,子弹穿透防弹衣的剧痛让他看清狙击手领口闪过的银链——和三天前局长办公室抽屉里那条一模一样。
太平间白炽灯管嗡嗡作响,陈野盯着解剖台上七具尸体。法医老张的镊子夹起弹头:"5.8mm钢芯弹,咱们的制式装备。"陆骁把验尸报告摔在桌上,纸页间飘落半张烧焦的照片,莫斯科红场背景里有个穿貂皮的女人。
军区档案室凌晨两点,陈野用军刺撬开标注"1998"的铁柜。泛黄的边境布防图背面,年轻时的现任局长与俄方代表握手,身后站着穿中山装的"白狐"。突然,阴影里伸出柯尔特蟒蛇的枪管,周燃的声音带着笑:"师兄,你查过自己父亲怎么死的吗?"
地下靶场的回音震得耳膜生疼。陆骁把陈野按在墙上,脖颈青筋暴起:"上周你去过牡丹江会所?"监控截图里,陈野扶着的醉酒女人正是局长千金。此刻她发来的定位正在中俄边境54号界桩,附带语音里混着俄语脏话。
暴风雪夜,三辆装甲车冲破边防哨卡。陈野看着后视镜里追来的警用直升机,副驾上的周燃正在给德拉贡诺夫狙击枪装填穿甲弹。边境线百米外,二十辆装甲车组成的人墙突然亮起车灯,局长站在车顶举着喇叭喊话,身后是被捆住的陆骁。
"游戏该结束了。"周燃的枪口顶住陈野太阳穴,另一只手扯开衣领,银色军牌刻着俄文"雪狼"。对岸雪林里升起红色信号弹,陈野突然猛打方向盘,装甲车撞破冰面坠入黑龙江的刹那,他摸到了陆骁悄悄塞进他口袋的微型引爆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