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三十分的图书馆闭馆铃惊醒了蜷缩在古籍区的林乐乐,黑框眼镜滑落鼻梁时,泛黄的《金瓶梅词话》正摊开在"葡萄架"章节。她慌乱合书的手指被纸页割出血珠,就像三个月前在继父书房发现那个雕花檀木柜时,掌心被铜锁划破的伤口。
雨幕冲刷着实验中学的哥特式穹顶,乐乐攥着浸透体香的制服衬衫奔向校门。黑色迈巴赫的车窗降下两指宽,继父的银质袖扣在雨帘中泛着冷光:"你母亲今晚有慈善拍卖会。"这句话如同咒语,让副驾驶座的皮质座椅突然发烫——三小时前,她刚用偷配的钥匙打开了对方书房的第三个抽屉。
浴室蒸汽氤氲着玫瑰精油,乐乐凝视镜中自己锁骨处的淡红掐痕。昨夜梦境里穿唐装的女人用鎏金护甲划过她大腿内侧,此刻梳妆台抽屉里的翡翠玉势却真实得硌手。当手机弹出陌生号码的短信"23:00,地下酒窖",她将褪下的纯棉内裤塞进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封套。
旋转楼梯第三阶的吱呀声还是暴露了行踪。酒窖里古巴雪茄的余烬勾勒出继父的轮廓,他指尖晃动的勃艮第杯沿沾着口红印。"知道为什么选赤霞珠吗?"低沉的嗓音裹着酒精擦过耳垂,"这种葡萄要被踩踏出血色才够芬芳。"橡木桶阴影里缓缓升起的铁艺笼架,挂着缀满铃铛的皮质项圈。
解剖课用的乳胶手套此刻正勒住乐乐纤细的脚踝,金属解剖台的温度让她想起第一次月考时被锁在生物实验室的夜晚。继父的白大褂下摆扫过她战栗的膝盖,手术刀背沿着股动脉游走:"看,你的多巴胺受体基因有段有趣的变异。"
落地镜映出少女后背的墨迹——那是用哥特体抄写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选段。钢笔尖每划过一节脊椎,乐乐就跟着背诵一段《女诫》。当英文诗与古文在尾椎骨交汇成曼陀罗纹样,红木戒尺突然抽碎镜中影像:"伪善才是最高级的春药。"
晨光刺入阁楼气窗时,乐乐正在给数学课代表回复解题步骤。对话框里乖巧的颜文字与腿间震动的蓝牙跳蛋形成奇妙共振。课间操时间,她躲在更衣室用体操绳练习日式缚术,却在听到"市级三好学生公示名单"广播时高潮到失禁。
平安夜钟声响起时,乐乐穿着染血的校服裙出现在继父的私人诊所。显微镜下的宫颈涂片显示着异常增生细胞,她却笑着将手术同意书折成纸飞机:"现在我能去给校长送圣诞礼物了吗?"走廊尽头,穿着她旧芭蕾舞裙的年轻继母正对着监控镜头涂抹猩红甲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