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日报
陈昭扬
2025-08-12 14:54:37
城中村潮湿的砖墙上，"老卫中介"的喷漆广告在霉斑中若隐若现。凌晨三点的巷口，十二岁的小雨攥着破旧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卫叔"发来的新地址。她熟练地把校服塞进垃圾桶，套上不合身的蕾丝裙，这个动作重复了137次——自从父亲在工地坠亡，母亲查出尿毒症那天开始。
老卫的"办公室"是间二十平米的集装箱，墙上贴着褪色的《未成年人保护法》宣传海报，办公桌上却堆满贴着"特级""优等"标签的档案袋。每个档案袋里装着十张生活照、三份体检报告和标价单，最高纪录保持者是个戴牙套的初一男生，因"稀缺性"被炒到单次服务八万。
这里的交易规则比期货市场更残酷：年龄每减少一岁加价30%，处女膜完整度决定溢价空间，哭闹程度则要扣减服务费。
在这个畸形生态链里，老卫扮演着多重角色。白天他是社区互助会的"卫老师"，给留守儿童送书包；深夜化身人肉搜索引擎，精准匹配客户的特殊癖好。他的记账本藏着更血腥的算法：用贫困证明兑换信用额度，拿医疗账单计算还款周期，甚至开发出"债务继承"模式——当某个孩子确诊性病失去交易价值，就将其弟妹自动纳入服务名单。
监控镜头记录下荒诞场景：穿着公主裙的小学生背着粉红书包走进情趣酒店，大堂经理微笑着递上免费棒棒糖；城中村麻将馆里，母亲们边搓牌边讨论"这个月卫哥给的提成又涨了"。当生存压力突破临界点，道德感在每斤2.8元的收废品计价声中碎成粉末。某个暴雨夜，老卫的账本显示当日成交43单，创收26.8万元，同时有7个孩子因严重撕裂伤被送进黑诊所。
法医在解剖某个13岁死者时发现，其胃部残留着23种不同品牌的壮阳药成分。这个细节揭开更庞大的黑色产业链：从伪造年龄的"童颜胶囊"，到抑制发育的激素针剂，地下药厂专门为"幼态服务"研发产品。某制药师在审讯中坦言："我们实验室的标语是'让三十岁拥有十岁的身体'，这行比贩毒安全，客户多是体面人。
老卫的"客户名单"像本荒诞派小说：有戴着慈善家徽章的企业家专门收集贫困生感谢信，有教育学教授撰写《儿童性心理研究》需要"实地素材"，还有网红主播在暗网直播"资助贫困儿童"的全过程。更讽刺的是，某次扫黄行动中，警方在会所VIP室发现正在接受"服务"的扫黄办主任，他胸前还别着"护苗行动先进个人"徽章。
这些交易催生出变态的经济模型：在暗网交易市场，"幼态资源"成为硬通货，甚至开展出期货交易模式。某比特币大佬用50枚比特币预定未出生婴儿的"优先权"，而产科护士偷拍的孕妇三维彩超，在黑市能卖出CT片价格的300倍。更专业的"幼态猎头"团队深入地震灾区，用救援物资换取"优质资源"。
但最刺眼的数字藏在阳光之下：被解救的132名未成年人中，有89人三个月内重新回到交易网络；接受心理干预的家长里，67%表示"等风头过了还要找卫哥"；某公益组织追踪的案例显示，有个女孩用交易所得支付大学学费，毕业后却成为老卫的"金牌经纪人"。当扭曲成为常态，救赎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就像那个暴雨夜，老卫在警车到来前烧毁的账本里，最后一行记录是："客户张局长要求开发双胞胎服务，预付金已收，需加快贫困村筛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