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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纱帐里的偷窥者

八月的玉米地像一片躁动的绿色海洋，两米高的秸秆在热风中沙沙作响。王小川蹲在垄沟里，汗珠顺着脖颈滑进洗得发白的校服领口。他屏住呼吸，透过层层叠叠的玉米叶，看见继母白秀兰正在给玉米追肥。

女人弯腰时露出半截蜜色腰肢，汗水浸透的碎花衬衫紧贴着脊背，随着动作勾勒出两道蝴蝶骨的弧度。王小川的喉结动了动，掌心被玉米叶锯齿划破的伤口又开始发烫——三天前的傍晚，他就是在这里撞见继父把白秀兰按在秸秆堆上，女人压抑的呜咽混着秸秆断裂的脆响，像根生锈的铁钉扎进他十七岁的视网膜。

"小川？"白秀兰突然直起身，沾着化肥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少年慌忙后退，却撞倒了一排玉米秆。倒伏的秸秆间，他看见继母绣着并蒂莲的布鞋越来越近，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停在他面前。

这个比他大九岁的女人蹲下来，发梢扫过他发烫的耳垂："你都看见了？"她的声音像浸了蜜的砒霜，食指沾着化肥粉末划过少年颤抖的唇线，"别告诉你爸，我给你蒸槐花糕吃。"

当夜暴雨倾盆，王小川蜷缩在灶台后烧火。白秀兰解开盘扣晾头发，水珠顺着锁骨滚进深凹的阴影里。继父的鼾声从里屋传来，女人突然抓住他添柴的手按在自己腰上："这样暖和些？"

玉米地开始成为他们的秘密剧场。白秀兰总在午后拎着竹篮钻进青纱帐，王小川的数学书里夹着女人用口红写的字条："今天追氮肥"。少年学会辨认不同化肥的气味——尿素是刺鼻的咸腥，磷肥带着铁锈般的酸涩，而每当竹篮里装着硝酸铵时，白秀兰总会多解开两颗纽扣。

某个闷热的晌午，女人教他辨认受粉不良的玉米穗。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指尖引导他抚摸穗须："要这样轻轻抖…"腐烂的雄花花粉簌簌落下，王小川突然咬住她后颈的痦子。白秀兰反手抓住他校服下摆，秸秆在他们身后成片倾倒，惊起一群偷食的麻雀。

授粉期的血色狂欢

秋分那天，白秀兰在晒场摔碎了继父的泡药酒坛子。玻璃碴扎进她脚心时，王小川正蹲在屋檐下剥玉米。他冲过去抱起血流不止的女人，听见她在耳边轻笑："你爸说这酒壮阳，可惜了那些蛇胆。"

卫生所的碘伏味道成了某种催化剂。当王小川第三次给继母换药时，女人突然扯开纱布，将渗血的脚掌踩在他大腿根："这样消毒更彻底？"窗外的玉米垛在暮色中投下栅栏般的阴影，少年听见自己校裤拉链崩开的声音。

真正的暴雨在霜降前夜来临。白秀兰裹着王小川的校服缩在粮仓角落，湿发贴在泛红的脸颊上："你爸在镇上喝醉了。"少年颤抖的手解开她内衣搭扣时，粮仓外传来玉米秆断裂的脆响。继父举着铁锹的身影被闪电映在油毡布上，酒气混着泥腥味扑面而来。

这场追逐持续了整整三亩地。王小川的球鞋陷进烂泥里，身后铁锹劈开空气的呼啸声越来越近。白秀兰的尖叫刺破雨幕时，他抓起地头的生石灰包砸向继父的眼睛。

三个月后，村头老光棍在收秸秆时发现具高度腐烂的男尸。警察来调查时，白秀兰正坐在门槛上纳鞋底，王小川蹲在灶前给她煨中药。女人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把纳了一半的虎头鞋塞给少年："给你弟妹的。"

第二年开春，村西头的玉米地格外茂盛。村民们都说王家的化肥用得狠，没人注意新坟堆里伸出的玉米须根，正悄悄缠住半截生锈的铁锹柄。白秀兰依旧每天去地里干活，只是竹篮里总会多放两个煮鸡蛋。有次村长媳妇看见她对着玉米秆自言自语，走近了才听清是在哼哄孩子的眠歌。

当第一场夏雨落下时，王小川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到了。他站在地头看白秀兰给玉米授粉，女人隆起的腰身像成熟的玉米苞。有片沾着雄花的叶子飘进她衣领，少年伸手去摘时，听见她贴着耳朵说："今晚该追钾肥了。"

远处的雷声滚过青纱帐，新一轮暴雨正在云层里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