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十点的写字楼仍亮着零星灯火,林薇的细高跟敲击着空荡走廊。她第三次折返工位时,正撞见程野倚在茶水间门口,衬衫领口松了两颗纽扣,指尖夹着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
"林总监也加班?"低沉的嗓音裹着薄荷爆珠的凉意。她闻到他身上混杂着龙舌兰香调的须后水味道,目光却被他掌中把玩的银色手机攫住——那分明是今早会议上自己"遗失"在投影仪旁的私人物品。
金属外壳还残留着体温,程野突然将机身抵上她涂着酒红唇釉的嘴角:"听说您总把重要文件存在这里?"拇指状似无意擦过锁屏键,相册里未退出的私密写真在两人鼻息间骤然亮起。林薇条件反射含住即将滑落的手机,贝齿磕在冰凉的Home键上,舌尖尝到淡淡的烟草咸涩。
二十六层落地窗外,暴雨冲刷着玻璃幕墙。程野的指节卡在她下颚,迫使她仰头承接这场突如其来的审讯。呼吸在手机屏幕蒸腾出雾气,他忽然轻笑:"原来您喜欢这个牌子的蕾丝。"监控摄像头红光在转角处规律闪烁,像某种心照不宣的暗号。
当中央空调送风口飘落第17片柳絮时,林薇的耳钉勾住了程野的袖扣。纠缠间私人电梯的数字从B2跳到28层,密闭空间里,他替她抹去唇边晕染的口红,指腹却重重碾过下唇:"明天晨会,需要我演示怎么破解人脸识别吗?"
晨光刺破百叶窗时,市场部的咖啡机正发出暧昧的嗡鸣。程野将早餐三明治推到她面前,生菜叶下露出半截数据线。"昨晚的云端备份,"他压低声音时喉结的震动清晰可辨,"需要我手把手教您删除吗?"
林薇在季度汇报PPT第28页插入加密视频,大屏亮起的瞬间,满室哗然。本该是销售数据的画面里,晃动着昨夜电梯监控的片段——程野的领带垂落在她锁骨,而她的指尖正划过他后颈的刺青。
"系统故障。"她面不改色切回柱状图,桌下的细高跟却精准踩住某人西裤下的脚踝。程野在共享文档里新建加密文件夹,命名为《第28层操作指南》,第一条写着:今晚九点,安全通道的摄像头会准时维护。
更衣室储物柜突然多出的黑色礼盒,躺着最新款无线耳机。当林薇戴上耳机的刹那,程野的呼吸声混着电流声钻入耳膜:"现在转身,第三排衣架后有惊喜。"真丝衬衫下藏着微型摄像头,正将她更衣的剪影实时传送到总裁办公室的电脑。
午夜钟声敲响时,林薇反锁了信息安全部的门。程野的工牌刷开主机权限,二十八个监控画面同时播放着不同角度的空荡办公室。"现在轮到您提要求了,"他把玩着载满秘密的U盘,"是要彻底格式化,还是…"
碎纸机突然发出轰鸣,吞没了后半句告白。林薇扯过程野的领带,在满室飞舞的纸屑中咬住他的下唇:"我选第三种方案。"顶楼应急灯骤然亮起,将两道交叠的影子投射在正在维护的监控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