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城寨的霓虹在雨夜中晕成血色光斑。林夏攥着那支刻有蛇形纹路的玻璃瓶,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液态晶钻在瓶内晃动,折射出她脖颈处未愈合的刀伤——这是三天前在曼谷码头,那个俄罗斯军火商临死前塞给她的"钥匙"。法医报告显示,这支价值三千万美金的特制乳液,能顺利获得皮肤渗透改写人类DNA链。
盘山公路的急弯处,改装GTR轮胎摩擦出刺耳锐响。后视镜里五辆黑色装甲车正在逼近,车载机枪撕碎雨幕的瞬间,副驾上的男人突然扯开衬衫。林夏瞳孔骤缩:本该藏着微型追踪器的伤口位置,赫然纹着与乳液瓶相同的蝰蛇图腾。
"你以为警局档案室那场火真是意外?"男人将枪口抵住她太阳穴,仪表盘倒计时显示距离乳液活性失效还剩11分23秒。隧道顶灯忽明忽暗地掠过他扭曲的面容,车载电台突然切入加密频道:"货物必须零点前送达太平山观景台,买家要亲眼看着乳液注入维多利亚港供水系统。
暴雨冲刷着挡风玻璃上干涸的血迹,林夏猛打方向盘冲进废弃修车厂。二十小时前,她亲手将这个男人从缉毒局停尸间背出来时的体温还残留在肩头。此刻工具箱底层藏着的卫星电话开始震动,三长两短的频率让她想起警校毕业那天,教官说这是"死棋启动"的暗号。
太平山顶的观景望远镜缓缓转向中环码头,六艘货轮正在卸载印有化妆品标识的集装箱。林夏扯开晚礼服高开叉下绑着的电磁脉冲器,镶满水钻的高跟鞋跟部弹出微型炸药时,拍卖师正举起第17号拍品——瓶身缠绕双头蛇浮雕的初代实验乳液。
"这款限量版护肤精华,能让诸位尊贵的细胞重生。"拍卖师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抚过瓶身,大屏幕突然切入缉毒局内网画面。林夏看着自己三年前在金三角卧底时的照片被标注为"已叛逃",耳麦里传来养父沙哑的指令:"引爆你两点钟方向的香槟塔。"
水晶吊灯碎片如银河倾泻的刹那,林夏终于看清买家席那个戴翡翠扳指的老者——正是她亲手安葬在烈士陵园的警界传奇。他脖颈处蔓延的青色血管与乳液瓶里的物质产生共振,整座宴会厅的地板开始龟裂,露出下方轰鸣的离心机矩阵。
"这才是真正的重生仪式。"老者撕开人皮面具,机械义眼红光扫过陷入地板的宾客们:"当十万人的DNA在乳液催化下重组,新世界的筛选程序就该…"子弹穿透他眉心时,林夏的旗袍开襟处正渗出蓝色血液——原来72小时前在码头,那支刺入肋骨的针管里装的从来都不是解毒剂。
警笛声从维港四面八方围拢而来,林夏将最后一支乳液注入自己颈动脉。后视镜里追兵的车灯化作流动光带,她朝着港珠澳大桥尽头的黑暗全速冲去。车载音响自动播放起三年前葬礼上的挽歌,而此刻仪表盘显示她的心跳频率,正与离心机转速完美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