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倒映着少女踮脚整理蝴蝶结的剪影,深蓝色百褶裙摆扫过自动贩卖机时泛起金属冷光。她对着手机镜头咬住草莓味棒棒糖的瞬间,巷口监控摄像头正记录下西装男人将烟蒂碾碎在她帆布鞋边的全过程。
东京涩谷的梅雨季总带着黏腻的暧昧,像未撕开的避孕套包装般令人焦灼。明奈在女仆咖啡厅打工的第七个月,发现收银台每日都会出现署名「K」的玫瑰金信封。第三十四封信件里滑出的黑卡贴着体温,背面钢笔字洇着广藿香气息:「今晚十点,买下你制服的纽扣」。
更衣室镜面蒙着水雾,明奈用丝袜缠住大腿内侧的玫瑰纹身。当她推开消防通道铁门,阴影里的男人用定制袖扣划开她第二颗纽扣时,雨滴正顺着他的鳄鱼皮公文包滴落在她白色及膝袜上。「知道吗?」他的拇指按在她锁骨凹陷处,「你假装舔冰淇淋时的表情,比新宿牛郎店的头牌更会勾人」。
这场危险游戏在三个月后升级为银座顶层套房的猫鼠追逐。当明奈跨坐在男人定制西装裤上解他鳄鱼皮带时,落地窗外直升机掠过东京塔的红光,在他后背抓出十七道血痕的少女突然轻笑:「课长夫人知道您把婚戒藏在保险箱第三层吗?」
涉谷交叉口的巨型广告屏突然黑屏那晚,明奈正把注射器里的透明液体推入男人静脉。他瘫在真皮沙发上的模样像被抽去骨殖的章鱼,腕表秒针与心电监护仪保持着诡异同步。「这是第几个了?」暗处走出的女人踢开散落的JK制服外套,高跟鞋碾碎地板上的玻璃药瓶。
三个月前的医疗事故赔偿金根本填不满高利贷窟窿,当那个穿白大褂的女人递来装着肾移植协议的文件袋时,明奈才发现自己早成为更大棋局的诱饵。如今每件浸透费洛蒙的制服都被植入微型传感器,那些在酒店昏睡的商业巨鳄们,正顺利获得皮肤温度将商业机密传输到海外服务器。
万圣夜的血月悬在东京湾上空时,明奈在彩虹大桥狂奔。身后爆炸的火光中,她攥着染血的SD卡撞进晨雾弥漫的码头。当海关警察撕开她裙摆夹层,掉出的不是毒品而是妊娠诊断书时,监控画面永远定格在男人从顶楼纵身跃入燃烧的直升机残骸。
此刻明奈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在冲绳渔村看着重播的财阀丑闻轻笑。远处海平线上,新的货轮正载着穿水手服的少女们驶向横滨港。潮湿咸涩的海风里,她对着虚空举起波子汽水:「敬我们永不褪色的十七岁。」易拉罐环在沙滩上划出的弧光,像极了那年涩谷街头被碾碎的玫瑰金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