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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淬锋刃】

战壕里的硝烟灼烧着喉管，林野抹了把糊住视线的血水，耳膜还残留着刚才炮弹的轰鸣。他踹开压住右腿的碎石，摸到腰间只剩半壶水，却听见身后传来金属摩擦声——是陆骁的军刀插进岩缝，整个人悬在断崖边缘。

"操！"林野扑过去抓住对方手腕时，子弹正擦着他后颈飞过。陆骁作战服被划开的裂口里，那道从锁骨延伸到肋骨的刀疤泛着暗红，那是三个月前替他挡下致命一击的印记。

两人滚进掩体时，陆骁突然扯开他领口的血痂："还记得新兵营那架运输机吗？"林野愣住，鼻腔突然灌满记忆里的航空燃油味。三年前空降训练，他们的降落伞在空中缠成死结，是陆骁在半空中割断自己伞绳，用体重拽着他完成迫降。

此刻陆骁往弹夹压子弹的指节泛白，战术背心上还别着他们击毙第一个敌人时掰断的敌军徽章。炮火映亮他侧脸时，林野突然揪住他衣领："这次任务要是活下来…"话音未断，对讲机突然爆出刺耳电流声，指挥部的加密频道传来最新指令——他们守护的防线东侧，出现装甲师团异动。

【焚烬见真金】

陆骁踹开燃烧的吉普车残骸时，右臂嵌着的弹片正往下滴血。十五分钟前他们刚端掉敌方通讯塔，此刻却陷入包围圈。林野的狙击枪管已经发烫，十字准星里不断闪现的迷彩服让他想起新兵时期，他们在格斗场打到满脸是血，最后却共享同一支止痛剂的夜晚。

"十点钟方向！"嘶吼被爆炸声吞没的瞬间，林野扑倒陆骁，弹道在钢盔上擦出火星。他们后背紧贴的体温隔着作战服传递，就像那次边境巡逻遭遇雪崩，在零下二十度的冰洞里用体温互相取暖。

当燃烧弹点燃整片灌木丛时，陆骁突然扯下颈间的士兵牌塞进他手里。那是他们第一次并肩作战后交换的信物，背面刻着相同的编号。"给老子活着回去。"陆骁说完就冲向装甲车残骸，那里有能改变战局的电磁干扰装置。

林野看着那个背影与记忆重叠——新兵授衔仪式上替他整理领口的陆骁，格斗考核时故意吃他勾拳的陆骁，在野战医院偷渡威士忌给他的陆骁。此刻燃烧的天空下，他打光最后一个弹夹，朝着陆骁的方向撕开烟雾弹。

当电磁脉冲波扫过战场时，两人在漫天飞舞的金属残片中对视。林野抹掉嘴角血沫，把陆骁的士兵牌拍回他胸口："要还债的，你他妈还欠我场像样的决斗。"炮火映亮他们交握的拳头，那些在血与火中淬炼的羁绊，比任何誓言都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