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
陈维昌
2025-08-13 17:03:31
东京湾废弃船厂第三区的霓虹总在凌晨两点准时熄灭。纱荣子踩着十厘米的JimmyChoo细高跟，在潮湿的锈铁板上留下深浅不定的凹痕。她第17次核对手机定位——那个标记着「天岩」的红点正在巨型龙门吊顶端的操作室里规律闪烁。
「改装奔驰G63的ECU需要动用液压升降平台？」她扯开Chanel套装领口的珍珠扣，从鳄鱼皮手包里摸出镀铬的防狼电击器。三个月前在银座停车场，正是这个男人的扳手抵住她颈动脉：「医生小姐，你改装车的手法比缝合伤口还粗暴。」
金属悬梯在夜风中发出濒死的呻吟。操作室透出的蓝光里，天岩正用虎口钳夹着烧红的ECU芯片，黑色工装背心下的肌肉随着焊接动作起伏。他脚边散落着沾血的绷带——那是上周飙车党火并时，纱荣子在他腹肌上缝的二十七针。
「我说过别在作业时间找我。」焊枪喷出的火花在他下颚划出金线，「除非你想试试被钉在引擎盖上调试悬挂系统。」纱荣子将诊疗箱砸向工作台，手术刀在防弹玻璃划出刺耳鸣叫：「拆掉你给那台R34装的硝基甲烷喷射器，否则明天警视厅的搜查令就会贴满你的改装车间。
天岩突然掐灭焊枪，沾满机油的手指捏住她后颈。操作台下的暗格弹开，露出正在倒计时的C4炸药。「知道为什么黑市叫我『人形ECU』？」他舔掉她耳垂上的雨水，「因为我能让所有精密仪器——包括女人的身体——在极限转速下保持精准。」
当第七枚传感器植入纱荣子脊椎时，她终于看清工作台下的全貌。二十块液晶屏环绕着中央的碳纤维手术床，每块屏幕都在播放不同角度的飙车实录——包括她上个月在首都高开着改装911GT2碾压暴走族的画面。
「你改装我的车时，我改装了你。」天岩将神经接驳线插进她枕骨后的接口，屏幕上突然爆出3000转的仪表盘红光。纱荣子感觉有滚烫的液态金属在血管里奔涌，视网膜上浮现出自己瞳孔变成机械十字准星的倒影。
地下传来改装转子引擎的轰鸣。三十台经过武器改装的暴走族机车正包围船厂，为首的独眼男人举着霰弹枪指向操作室：「天岩！把能破解警用追踪系统的那个女医生交出来！」纱荣子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抓起等离子切割刀——那是上周天岩「调试」她运动神经时的副产品。
「现在你是我的终极改装件。」天岩咬开她后背的拉链，将车载电脑的主控芯片按进她肩胛骨间的凹槽。纱荣子在剧痛中看见自己的血液变成荧蓝色，整座船厂的照明系统随着她心跳明灭。当第一个暴走族冲上悬梯时，她挥出的切割刀在空中划出等离子电弧，将整排哈雷摩托拦腰熔断。
晨光刺破油污玻璃时，操作台下的C4倒计时停在00:00:01。天岩正在给她的机械义肢安装伸缩式手术刀：「下次改造要加装肾上腺素雾化系统吗？或者……」他突然被纱荣子用液压臂按在防弹玻璃上，脊椎接口爆出湛蓝电火花。「先把你的痛觉神经接进我的诊疗系统。
」她咬开他工装裤的铆钉扣，「我要你记住每次调试时，是谁在控制扭矩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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