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岛环球网
陈国强
2025-08-14 05:05:03
田淑芬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悬停了三分钟。对话框里那句"今晚老地方见"像团幽蓝的火焰，烧灼着她四十年来恪守的妇道。厨房飘来婆婆熬中药的苦味，丈夫在客厅看抗日剧的枪炮声忽远忽近，她突然把手机塞进围裙口袋，转身时撞翻了案板上的青花瓷碗。
这个月第三次了。碎瓷片在瓷砖上迸溅的轨迹，像极了她此刻支离破碎的道德观。微信提示音又响起来，是婆婆发来的养生文章链接，标题赫然写着《贤妻良母的十二时辰》。她蹲下身收拾残片，锋利的瓷缘在食指划出血线，疼痛让她想起上周雨夜，那个年轻男人用舌尖舔舐她同样位置伤口的触感。
老式挂钟敲响七下时，田淑芬站在城南快捷酒店的消防通道里。透过门缝能看到301房暖黄的壁灯，两个交叠的人影在磨砂玻璃上晃动。她数到第三根烟蒂时，穿着深V睡裙的岳婆拉开房门，脖颈处的红痕像串妖异的玛瑙。"淑芬啊，"年过六旬的婆婆倚着门框笑，"你这月绩效奖又被扣了？"
房间里的景象让田淑芬想起二十年前的新婚夜。只不过当年铺满玫瑰花瓣的婚床，此刻躺着个肌肉虬结的健身教练。岳婆涂着鲜红甲油的手正搭在年轻人腹肌上，床头柜摆着喝剩的茅台和吃了一半的降压药。最刺眼的是丈夫的微信视频请求，在婆婆手机屏幕上不断闪烁。
"接啊，"健身教练突然开口，"开免提。"岳婆当真按下接听键的瞬间，田淑芬看清年轻人锁骨处的纹身——正是丈夫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小张。视频里传来丈夫醉醺醺的声音："妈，我陪王总喝两杯，淑芬说去您那送参汤了？"岳婆把手机转向面红耳赤的儿媳，镜头扫过小张精壮的后背："正给我捶背呢，你要不要和淑芬说两句？"
当小张的手掌贴上田淑芬后腰时，她突然想起今早买菜时遇到的算命瞎子。那瞎子说她命宫带煞，今年要过三道情劫。现在她知道了，第一道是发现丈夫出轨女客户，第二道是撞见守寡十年的婆婆包养小狼狗，第三道正随着年轻人滚烫的呼吸烙在耳后——原来所谓劫数，从来不是单数。
凌晨三点的便利店冷气开得太足。田淑芬握着加热过的关东煮，看白雾在镜片上凝成水珠。收银台后的小电视正在重播《金婚》，片尾曲放到"平平淡淡才是真"时，手机震动着弹出三条消息：丈夫说在洗浴中心过夜，婆婆发来养生茶配方，小张约她明晚单独见面。
她咬断半截鱼丸，突然笑出声。这个月偷情的刺激感正在消退，就像此刻塑料碗里冷掉的汤。真正让她上瘾的不是肉欲，而是看着最熟悉的两个人露出陌生面目——端庄的婆婆会在情动时骂脏话，木讷的丈夫偷情对象竟是个五十岁的女强人。而她自己，在健身教练身下呻吟时，满脑子都是怎么把婆婆的丑照发到广场舞微信群。
次日在公司茶水间，田淑芬故意把口红蹭在小张的咖啡杯沿。年轻人眼底闪过狡黠的光，她知道这是婆婆教的手段。当小张的手指在桌下爬上她大腿时，行政部王姐抱着文件推门而入。田淑芬突然站起来，咖啡泼在对方定制西装上，惊叫声中她瞥见婆婆发来的新消息："今晚教你怎么用丝巾绑人"。
暴雨夜，田淑芬站在快捷酒店天台。脚下301房的窗帘没拉严，她看见婆婆正给丈夫演示某种日式绳艺。手机里小张的最新留言说已搞定她升职需要的客户资料，代价是周末三人行。她忽然想起二十岁那年，在县城电影院看《大红灯笼高高挂》时，曾为那个被困死的姨太太流过泪。
晨光初现时，田淑芬在离婚协议上签完字。婆婆打来电话说给她留了燕窝粥，小张的裸照正在她加密相册里微笑。去民政局的路上，她买了束白玫瑰——不是祭奠婚姻，而是庆祝自己终于看懂那个算命瞎子的话。所谓情劫，渡过了就是飞升。
（温馨提示：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关注作者公众号"午夜情感说"，回复"田淑芬"获取完整版免费阅读链接。真实人生远比小说精彩，愿每个灵魂都能找到安放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