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江景套房飘着雪茄的苦香,林深将两份烫金合同推过玻璃茶几。对面坐着的女人涂着暗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微微颤抖,她脖颈处的钻石吊坠在落地灯下折射出细碎寒光。
"苏小姐考虑好了?"林深松了松领带,目光扫过合同末尾的空白签名处。三个月前在私人拍卖会上,这位珠宝世家的独生女还端着香槟睥睨全场,此刻却像被暴雨打湿的蝴蝶标本。
落地窗外忽然传来跑车轰鸣,程野甩着车钥匙闯进来时带进一阵夜风。他径直拿起威士忌灌了半杯,袖口露出的机械表盘泛着幽蓝冷光。"老林又在玩拯救游戏?"他嗤笑着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未愈的抓痕,"上次那个画廊老板哭着求你的时候,你也是这副救世主表情。"
苏晚猛地抓起钢笔在合同上签下名字,笔尖几乎划破纸张。她需要三千万填补家族企业的资金链缺口,而这两个男人开出的条件荒唐得令人窒息——成为他们为期半年的"共享伴侣"。
电子锁开启的提示音突然响起,穿着真丝睡袍的温言端着果盘出现在旋转楼梯口。这个被外界称为"金丝雀"的当红主播赤脚走下台阶,腕间缠着褪色的红绳与钻石手链格格不入。"欢迎加入游戏。"她将樱桃喂进程野嘴里,指尖残留着暗红汁液,"不过提醒你,他们最近迷上了角色扮演。
暴雨夜的古宅里,温言举着烛台推开尘封的阁楼。泛黄的照片从铁盒里散落,二十年前的报纸头条赫然写着《林氏集团继承人绑架案告破》。照片里被解救的男孩眉眼与程野惊人相似,而绑匪的侧脸轮廓分明是年轻时的林深父亲。
手机在此时震动,匿名信息跳出来:"你以为自己在玩游戏?"配图是她三年前在贫民窟喂流浪猫的照片。温言打翻烛台,火苗顺着帷幔窜上天花板,浓烟中她看见程野举着灭火器破门而入。
"游戏该升级了。"林深在监控室按下红色按钮,整栋宅子的防盗系统突然启动。苏晚被困在酒窖里,手机收到实时画面:她父亲正在签署股权转让协议,而收购方竟是程野名下的空壳公司。
程野扯开领口露出狰狞疤痕,将温言抵在燃烧的墙面上:"当年被绑架的是我,而救我的人是你父亲。"他咬住她颤抖的耳垂,"知道为什么选你吗?你手腕的红绳,和我当年被绑时戴的一模一样。"
消防车的鸣笛由远及近,林深站在暴雨中的庭院里,看着手机里不断跳动的数字。三个银行账户正在同步转账,苏家的三千万、程野的海外资金、温言的直播收益全部汇入同一个加密账户。阁楼的火光映在他镜片上,幻化成十年前母亲跳楼时裙摆绽开的弧度。
此时古宅地下室的暗门缓缓开启,穿着囚服的老人握着怀表喃喃自语。泛黄的照片飘落在积水中,二十年前的绑架案报道背面,用血写着三个名字:林深、程野、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