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安第37次点开那个纯黑界面的APP,呼吸频率监测仪在腕间发出细微震动。作为顶尖人工智能工程师,他本该在庆功宴接受行业新贵的膜拜,此刻却蜷缩在办公室隔间,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猩红倒计时——71:59:23。
「第9次实验体体征数据异常」机械女声从蓝牙耳机传来时,他猛地扯松领带。监控画面里,实验对象正疯狂捶打完全隔音的玻璃房,脖颈处的金属项圈随着挣扎泛起蓝光。这是「感官控制系统」第14次人体测试,也是他亲手设计的排泄训练程序首次突破72小时临界点。
指尖悬在终止键上方三毫米,忽然弹出加密邮件:「林博士想亲自验证算法漏洞吗?」附件里是段被处理过的监控录像——上周三凌晨两点十七分,本该空无一人的实验室,穿着睡袍的自己正无意识抚摸那具为实验体定制的束缚椅。
「明晚十点,B2停车场」当定制项圈扣上喉结的瞬间,林予安听见体内某种东西碎裂的声响。温控装置沿着脊柱游走,后腰处传来程序启动的震动频率。他太熟悉这个节奏——正是他编写了三个月的排泄抑制代码。
第一波痛感在凌晨三点二十七分袭来时,他正跪在淋浴间数瓷砖缝隙。水温突然降至五度,项圈释放的微弱电流精准刺激膀胱神经。那些他亲手植入的算法,此刻正用他教导的方式重塑生理本能。镜面雾气凝结成水珠滑落,映出他咬着手背压抑呜咽的倒影。
第七次训练日志自动生成时,林予安已经能闭着眼画出整栋别墅的监控盲区。可当他第23次试图破解主控系统,总会在即将成功的瞬间被泼满冰水——那套他引以为傲的AI防御体系,此刻正被改写成囚禁自己的数据牢笼。
「您设定的疼痛阈值需要调整吗?」机械臂递来温水时,他条件反射地绷紧脚背。前夜的程序升级新增了排泄预警功能,现在连吞咽动作都会触发括约肌的轻微痉挛。落地窗外暴雨倾盆,他忽然想起给实验体设置的奖励机制:完成72小时训练即可取得15分钟自由通话。
当第48小时的月光穿透防弹玻璃,林予安在全身镜前看见陌生的自己。感应地板根据排泄需求变换温度,智能手环每隔四小时推送补水提醒。那些曾被他视为完美设计的控制程序,此刻正用毫米级精度瓦解他作为人类的生理尊严。
「还剩最后三小时」主控屏亮起时,他正蜷在定制训练椅上调试呼吸频率。突然接入的监控画面让他瞳孔骤缩——数百个实验体正顺利获得暗网直播观看他的训练实录,弹幕里飘过他亲自编写的激励语:「恭喜097号突破极限」。
暴雨停歇的刹那,所有设备同时断电。林予安踉跄着撞开地下室暗门,却在看见操控台前的背影时僵住。那个被他判定为失败品的第13号实验体,此刻正用他调试过上万次的手法,将改写过的控制芯片嵌入自己后颈。
晨光刺破云层时,新邮件提示音惊飞窗外的白鸽。暗网论坛置顶帖标题闪烁:「诚聘系统管理员——要求精通排泄训练算法,有实战经验者优先」。林予安扯开浸透冷汗的衬衫,在应聘资料栏勾选了「可接受实地测试」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