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楼顶层的储物间弥漫着消毒水与旧教案混杂的霉味,张静香将新买的Gucci丝巾缠在生锈的通风管上,月光透过气窗在她锁骨投下细碎光斑。这是她与林主任约定的第七个周三夜晚,教导主任的金属眼镜框在黑暗中折射出冷光,就像三小时前他在教师大会上宣读师德规范时的镜片反光。
"张老师上周的公开课录像我反复看了三遍。"男人扯开印着市优秀教师字样的绶带,声音带着教务系统特有的黏腻感,"特别是讲解《雷雨》伦理困境那段,手指敲击讲台的节奏很有意思。"
储物架在剧烈晃动中倾倒,三十七本《中学生行为守则》散落满地。张静香望着天花板的霉斑想起丈夫的鼾声,那个在区教育局档案科工作的男人永远分不清ChanelNo.5和六神花露水的区别。当林主任的牙齿咬上她肩头时,窗外的监控摄像头红灯恰巧熄灭——这是三个月前她亲手切断的线路。
这场始于教师节晚宴的隐秘游戏,在月考成绩公示栏后的第一次触碰就注定失控。张静香熟练地解开男人衬衫第三颗纽扣,指尖抚过对方胸前的烫伤疤痕。这个标记是五年前食堂煤气爆炸事故的纪念,当时冲进火场救出三个学生的壮举,让林主任的仕途档案多出浓墨重彩的一笔。
突然响起的手机震动打破黑暗中的喘息。张静香瞥见屏幕上的陌生号码,陆续在七天的空白短信在此刻跳出一行完整讯息:"图书馆古籍室,现在。"她推开身上汗湿的躯体,整理裙摆时发现黑色丝袜的破洞正好位于膝盖上方两寸——这是今早检查学生仪容仪表时自己强调的绝对禁区。
高二(3)班的晨读声在张静香踏入教室时戛然而止。第三排靠窗的座位空着,桌面上用修正液涂画的爱心图案还未干透。课代表陈薇递来的请假条带着栀子花香,落款日期却写着三天后的星期五。
"周晓彤同学参加数学竞赛培训。"张静香念出请假理由时,粉笔在黑板划出尖锐的声响。她突然想起昨夜古籍室泛黄的《金瓶梅》抄本,第163页夹着的照片里,穿校服的少女正对着镜头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
午休时间的教师休息室弥漫着咖啡与打印纸的焦糊味。张静香在储物柜深处摸到冰冷的U盘,插入电脑时发现37个视频文件按日期排列得整整齐齐。最先点开的画面里,林主任正在调试某间教室的广角摄像头,日期显示是转学生李慕白坠楼身亡的前夜。
年级组长突然推门而入,张静香迅速切换屏幕显示月考分析表。但对方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盯着她颈侧的瘀痕:"张老师知道吗?周晓彤的父亲是新任的纪检组长。"这句话让空气里的咖啡香突然变得刺鼻,她想起U盘里第22个视频——上周三的实验室,自己亲手将某个白色药瓶放进周晓彤的书包。
放学后的校园笼罩在橘色夕阳里,张静香在空无一人的心理咨询室撕碎所有请假条。碎纸机吞吐的残片中,周晓彤的笔迹与古籍室收到的威胁信逐渐重合。当最后一张纸屑消失在机器深处,反锁的门把突然转动,穿着校服的少年倚在门边,指尖转着枚银色U盘。
"张老师漏了这个。"李慕白的笑容和坠楼那日同样明媚,"要看看教导主任电脑里被删除的监控记录吗?"他身后的玻璃窗映出操场围栏上的应急灯,红光闪烁的频率与昨夜储物间的监控警报完美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