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七分,沈曼被手机蓝光刺醒时,江峰正背对着她蜷缩在意大利真丝被里。床头柜上震动的手机屏幕显示着「妈」的备注,但内容却让沈曼浑身血液凝固——「你压在我旗袍上的领带夹找到了,明早来取?」配图是件被揉皱的墨绿色真丝睡袍,领口处赫然别着江峰的铂金姓名章。
落地窗外陆家嘴的霓虹透过纱帘,在沈曼颤抖的指尖投下诡谲光影。她想起三个月前婆婆林婉茹搬进汤臣一品顶楼复式时,特意要求将主卧安排在儿子儿媳正下方。那些深夜从楼板传来的高跟鞋叩击声,原来不是幻觉。
「江峰,解释清楚。」沈曼将手机砸向丈夫后腰时,水晶吊灯突然大亮。林婉茹穿着与照片同款的睡袍倚在门边,发髻松散垂落三缕卷发,鲜红甲油在门把上刮出刺耳声响:「小曼,江氏集团35%的股份在我名下,你确定要撕破脸?」
这个曾在家族信托协议里要求儿媳每日晨昏定省的女人,此刻正用染着鸦片香水的手指划过儿子赤裸的脊背。沈曼突然意识到,婚礼当天林婉茹坚持要亲手为江峰系领结时,那抹划过儿子喉结的艳红指甲,早将俄狄浦斯式的诅咒种进血脉。
当沈曼冲进林婉茹的私人保险库,翡翠屏风后散落的病历让她瞳孔骤缩。泛黄的诊断书上「子宫内膜癌晚期」的印章,与二十年前江峰生母坠海案剪报并排陈列。监控视频里,林婉茹正将江峰按在定制旗袍面料上亲吻,背景音是江父临终前嘶吼的「你们母子不得好死」。
「你以为江峰为什么娶你?」林婉茹踩着JimmyChoo鳄鱼皮高跟鞋逼近时,沈曼看见她锁骨处与自己同款的蝴蝶胎记,「当年江家用试管婴儿技术制造你,本就是要给我的癌症细胞当培养皿。」梳妆镜突然爆裂,飞溅的碎片里映出三个扭曲人影——沈曼终于读懂婚宴上婆婆那句「欢迎回家」的真正含义。
此刻江峰正跪在浦东香格里拉3801号行政套房里,将头埋进林婉茹铺满玫瑰花瓣的浴缸。落地窗外东方明珠的激光束穿透雾气,在他后颈烙下与父亲如出一辙的鞭痕。家族信托的电子密钥在手机屏上跳动,显示着沈曼刚刚签署的股权转让协议——以子宫为筹码的战争,从来都是三代人共同书写的死亡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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