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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档案室】

林小棠第三次被叫进校长室时，墙角的檀香混着血腥味。她盯着红木办公桌上那道新鲜划痕——和上周失踪的舞蹈特长生美甲颜色完全一致。

"全市模考状元不该关心这些细节。"张校长摘下金丝眼镜，四十岁的面容在落地窗逆光中模糊成阴影，"听说你父亲的手术费还差二十万？"

档案柜突然发出碰撞声。小棠瞥见柜缝里露出的半截蕾丝袜带，正是闺蜜三天前失踪时穿的那条。她攥紧校服口袋里的录音笔，指甲陷进掌心："上周的教师会议记录，您说会亲自交给我。"

男人起身逼近，定制西装裹着猎食者的肌肉线条。当他的手掌覆上少女后颈时，监控屏幕突然雪花纷飞。小棠反手将钢制书立砸向警报按钮，整栋行政楼的警铃在暴雨夜炸响。

"你以为那些摄像头真在维护？"张校长笑着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结痂的抓痕，"这层楼的隔音效果，足够让三个女高音同时尖叫。"

玻璃幕墙映出少女撕碎的试卷，数学满分的解题步骤正被血滴晕染。小棠突然想起三个月前转学的钢琴天才，那个总在琴房练肖邦夜曲的苍白女孩，消失前一周曾在走廊呕吐出带血丝的玫瑰花瓣。

【倒吊的弥达斯】

解剖室福尔马林的味道渗进门缝时，小棠终于摸到办公桌暗格。二十七个U盘贴着不同日期标签，最新那枚刻着她的学号。监控显示器突然亮起，画面里三十七间教室正同步播放着校长室的实时影像。

"全市前十所重点中学的董事都在观看。"张校长将手术刀贴上少女颤动的眼睑，"你猜他们下注的，是你左耳的蓝宝石耳钉先落地，还是右手指骨断裂的声音更动听？"

消防斧破窗而入的瞬间，小棠咬碎了后槽牙里的微型引爆器。三年前埋在礼堂颁奖台下的硝化甘油，将荣誉墙上的校长照片炸成纷扬的碎片。她踩着满地支离破碎的省级奖状，把U盘插入全校广播系统。

"现在向各位直播2019级2班林小棠的颁奖典礼。"少女染血的声音顺利获得四百个扬声器震荡夜空，"颁奖嘉宾是躺在碎玻璃里的张校长，获奖作品是——如何用三角函数计算尸体腐败速率。"

当特警撞开反锁的钛合金门时，只看见窗边摇晃的吊灯投射出巨大阴影。染血的校长制服倒挂在吊扇上，口袋里露出半张被血浸透的保送清华推荐表。而天台边缘的监控最后捕捉到的，是小棠纵身跃下时扬起的裙摆，像极了她三年前在开学典礼上表演的《天鹅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