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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8-23 00:00:53
林夏第三次在借阅登记表上看见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油墨未干的"周砚"二字。落地窗外飘着今年初雪，图书馆顶层的暖气片发出细微嗡鸣，把她的白衬衫领口蒸出淡淡潮意。
这个月第七本《存在与虚无》的借阅记录像串暗号。哲学区最顶层书架后的监控死角，上周三下午四点十七分，她亲眼看见学生会主席把湿漉漉的伞尖抵在转学生裙摆时，那本精装书脊正硌着自己后腰。现在想来，当时周砚经过时若有似无的雪松香水，或许早就在布局。
"同学，能帮我找《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吗？"低沉的嗓音惊得她钢笔在登记簿上划出蜿蜒墨迹。转身时周砚的银框眼镜链扫过她手背，这个距离能看清他喉结旁那颗小痣随吞咽起伏的轨迹。
林夏踮脚去够顶层书架时，听见身后布料与木地板摩擦的窸窣。带着体温的阴影笼罩上来，少年骨节分明的手越过她头顶，食指状似无意地擦过她耳垂："是这本吗？"
书页间突然滑落的借书卡让空气凝滞。那张泛黄的卡片上，七年前的字迹与此刻正在书写的笔迹惊人相似——周砚父亲，现任校董的签名。林夏转身时后腰撞上书架，震落的灰尘在斜射的夕阳里跳着金色探戈。
"听说你在查三年前那场实验室火灾。"周砚用书脊轻抬起她下巴，镜片后的眼神像在解剖青蛙标本，"今晚十点，游泳馆更衣室第三个储物柜，密码是你学号后四位。"
储物柜里的老式录像带泛着霉味。林夏把磁带塞进播放器时，听见门外游泳池荡漾的水声。黑白画面里，十七岁的周砚父亲正在给化学老师戴项链，火光突然吞噬了整个镜头。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所有监控记录都被抹除了。"周砚的声音混着氯水气息从背后传来。他湿漉漉的额发滴着水，泳裤腰间的校徽在昏暗里泛着冷光。林夏后退时撞到铁质储物柜，金属的凉意透过衬衫刺进脊椎。
他忽然撑住柜门俯身逼近："但你怎么解释上周二在实验楼天台，往我水杯里加东西？"林夏的蝴蝶骨抵着柜门浮雕，能感觉到他胸膛蒸腾的热气在烘干自己后背的冷汗。
"那是维C泡腾片。"她仰头直视他瞳孔里跳动的自己，"你父亲当年在实验室合成的致幻剂，现在正顺利获得校医务室流通到全市酒吧。"藏在裙摆内侧的录音笔还在运转，周砚突然的轻笑却让她指尖发凉。
少年扯开泳池边的急救箱，五颜六色的胶囊哗啦啦散落："你以为这些证据能走出更衣室？"他突然握住她脚踝，冰凉的池水漫过帆布鞋边缘，"但我不介意教你真正的取证技巧——"
破晓时分，林夏在消毒水气味中醒来。更衣室地面散落着被踩碎的录音设备，周砚的白大褂盖在她身上，口袋里插着张字条："下回记得先解开我衬衫第三颗纽扣，那里藏着指纹扫描仪。"
晨光透过百叶窗切割着昨夜未干的水渍，储物柜深处传来新消息提示音。匿名论坛里，三分钟前更新的章节正描写到优等生被抵在化学仪器柜上的场景，而真实世界的林夏咬着皮筋扎起头发，把周砚落下的铂金袖扣藏进内衣暗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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