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第三次在晚自习后听见那阵异响。钢笔尖划过木桌的沙沙声从三楼尽头的废弃教室传来,混着某种黏腻液体滴落的回音。她攥紧校服下摆盯着走廊尽头的黑暗,手机电筒光束扫过斑驳墙面上用红漆新喷的"28"——这个数字上周起就诡异地出现在所有监控死角。
"你也看见了?"突然搭上肩头的手让林夕险些摔了保温杯。转学生陆沉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月光从走廊破窗斜切在他脸上,照得那道横贯左眼的疤痕泛着青白。他弯腰捡起滚落的杯盖,指腹抹过杯沿时留下暗红痕迹:"1987届毕业生名册,第28页被撕掉了。"
医务室消毒水味突然浓得呛人。林夕看着陆沉从书包夹层抽出的旧相册,泛黄照片里穿藏蓝校服的女生们站在现在已成废墟的老实验楼前,所有人左腕都系着褪色的红丝带。当她辨认出第三排中间那张与自己九分相似的脸时,相纸突然渗出带着铁锈味的液体。
"她们在找替身。"陆沉用绷带缠住她不知何时被划破的指尖,"十年前28名学生在这里集体失踪,现在轮到我们…"
解剖教室福尔马林池泛起涟漪时,林夕终于看清陆沉校服领口若隐若现的编号:X-28。这个总在凶案现场出现的转学生,档案里生日栏赫然写着2003年2月8日。老保安醉醺醺的警告在耳边炸响:"当年那批学生…都是在28号凌晨…"
废弃音乐教室的钢琴自动奏响肖邦葬礼进行曲那夜,林夕在储物柜发现了带血的教导主任工牌。跟着乐谱上浮现的血指印,她推开美术室暗门后的世界——螺旋向下的28级石阶尽头,整面墙贴满不同年代的28班毕业照,每张照片都用红笔圈出两个面容相似的人。
"欢迎来到轮回之间。"陆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白大褂下露出半截染血的旧校裤,"十年前我姐姐没能逃出这个局,现在我们需要凑齐28个…"警报声骤然响起,林夕看见无数半透明人影从照片里伸出手,而自己作业本上的学号正慢慢扭曲成血红色的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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