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雾气漫过锁骨时,沈昭昭听见金属咬合声。冰蚕丝绡从肩头滑落,玄铁锁链正沿着她颤抖的腰线攀爬,锁芯嵌入肌理的瞬间,九重封印在脊背绽开血色红莲。
"师尊说过…"她盯着池边执鞭的身影冷笑,"无情道最忌动欲。"
玉清仙尊的银发垂落在她脚边,千年寒玉雕成的手指捏住她下颌。鎏金面具下传来低哑笑声,鞭柄挑开湿透的衣襟,露出心口那道尚未愈合的剑伤——正是三日前弑师时留下的痕迹。
"昭昭学得很快。"他指尖沾着凝露划过伤口,"但怎么忘了,双修功法第三重,需以情毒为引?"
锁链突然收紧将她拽入寒潭,水面倒映着交叠的身影。当带着血腥气的吻落在颈侧,沈昭昭终于看清师尊眼底翻涌的暗红。曾经用来传授剑诀的修长手指,此刻正掐着她咽喉逼出破碎呻吟,而另一只手已探入丹田气海。
"乖徒儿不是要弑师证道?"他咬着她耳垂轻笑,"那就把为师的元阳…全吃下去。"
潭底阵法骤然启动,十二道禁制化作金纹缠上两人身躯。沈昭昭在剧痛中仰头喘息,看着自己亲手刺入师尊心口的诛仙剑,此刻正被染着情毒的血浸透剑身。
祭剑台上红烛高烧时,沈昭昭腕间锁链已换成缀满合欢花的银铃。玉清仙尊执起她握剑的手,带着薄茧的拇指摩挲她虎口,就像百年前教她练剑时那般温柔。
"今日要学的,是诛仙剑诀最后一式。"他牵引剑尖抵住自己心口,那里还残留着贯穿伤疤,"用为师教你的双修心法,把三日来吞下的元阳…都灌进这里。"
沈昭昭突然发狠咬破他喉结,却在尝到血味的瞬间浑身战栗。经脉里奔涌的灵力突然倒流,那些被强行喂下的元阳化作情毒,顺着相贴的肌肤渗入对方体内。
"你以为我察觉不到?"玉清仙尊扣住她后颈轻笑,诛仙剑突然调转方向,"从你拜师那日起,合欢宗的媚骨就藏在道袍之下吧?"
血色阵纹自两人足下蔓延,沈昭昭看着师尊主动迎向剑锋,突然想起禁阁里那卷被撕去的典籍——无情道大成者,需以挚爱血肉为祭。
当剑刃刺穿心脏的瞬间,她终于听见锁链崩裂的声响。玉清仙尊的面具应声而碎,露出与她七分相似的眉眼,染血的唇贴上她颤抖的睫毛:"现在明白了?你本就是我剖出的半颗道心…"
烛火突然尽数熄灭,祭剑台化作漫天星斗。沈昭昭在灵力暴涌中看见无数记忆碎片:三百年前魔渊深处,有人剜心塑魂,将合欢宗妖女炼成自己的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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