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木雕花门后传来试管碰撞的清脆声响,苏浅攥着染血的账本贴墙而立。她脖颈处新结痂的咬痕隐隐作痛——昨夜被二少爷推进蔷薇花丛时,那支刻着家徽的注射器就抵在她腰窝。此刻实验室里飘出的异香,与三姨太暴毙当晚弥漫全府的甜腻气息如出一辙。
"第27组样本开始排斥反应。"电子合成音刺破寂静,苏浅透过门缝看见管家陆沉挽起衬衫袖口,冷白手腕缠着渗血的绷带。培养舱里悬浮的淡蓝色液体中,赫然浸泡着半张人脸,那分明是半年前"病逝"的五小姐!
暗红警报灯突然大作,陆沉转身时镜片反光划过她藏身的角落。苏浅后退半步踩中枯枝,账本里掉出的照片飘向实验台——泛黄相片上,穿月白旗袍的女人正捧着与培养舱里相同的玻璃瓶微笑,而她腕间的翡翠镯子,此刻正戴在大少爷新纳的九姨太手上。
"原来你在这里。"温热的吐息拂过耳垂,二少爷的银质怀表链缠上她脚踝。表盖弹开的瞬间,苏浅看清里面嵌着的芯片正闪烁着与实验室主机相同的频率。远处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九姨太凄厉的尖叫撕破夜空:"那花液会吃人!"
暴雨砸在防弹玻璃上蜿蜒如血,苏浅被反绑在数据中枢的操作台前。全息投影里滚动着二十年来陆家所有女眷的体检报告,血红蛋白指标异常处被标记成刺目的红。陆沉慢条斯理地调整着输液速率,淡金色液体正顺着导管注入她手臂。
"你以为账本里藏着真相?"他指尖划过她锁骨下的芯片植入疤痕,"从你顶替表姐进陆府那刻起,每滴汗液都是实验数据。"监控画面突然切换,地下冷库里整齐陈列的冰棺中,赫然躺着历代"病故"的姨太太们,面部都覆盖着与五小姐相同的生物膜。
九姨太破门而入时,苏浅终于拧开藏在牙冠里的微型引爆器。气浪掀翻实验台的瞬间,她看见二少爷的怀表投射出全息密钥——那竟是陆家地下基因库的启动密码!培养舱集体爆裂的巨响中,淡蓝色黏液化作藤蔓缠住陆沉,而九姨太褪去仿真面皮,露出与照片里月白旗袍女子一模一样的脸。
"该收网了,H-27号。"她将苏浅推入最后完好的逃生舱,舱门闭合前,苏浅终于读懂她唇语:那些花液从来不是毒药,是陆家女人代代相传的觉醒剂。此刻主宅方向传来连绵不断的玻璃碎裂声,被囚禁在蔷薇园里的丫鬟们集体睁开了泛着幽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