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被ChanelNo.5浸透的婚姻契约书】
高跟鞋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在凌晨两点的地下车库产生诡异回响,林薇把Dior戴妃包甩进保时捷后座时,金属锁扣与真皮座椅碰撞出清脆的颤音。后视镜里晕开的烟熏妆像幅被雨水打湿的油画,这个白天在陆家嘴会议室用流利英文做并购案汇报的投行副总,此刻正对着手机屏幕上新收到的梵克雅宝手链照片轻笑——来自某位在私人会所认识的年轻画廊主。
婚姻登记处那天的阳光穿过她头纱的场景早已模糊成褪色胶片,取而代之的是丈夫衬衫领口永远洗不净的沙龙香余味。当七年之痒化作恒温26度的卧室里两具背对背刷手机的躯体,浦东四季酒店顶楼套房的落地窗倒映出的,是正在解开发髻的陌生林薇。丝绸睡袍顺着肩线滑落的瞬间,她突然想起上个月在苏富比拍下的那幅常玉裸女图,画中女子蜷曲的脚趾与此刻自己陷在埃及棉床单里的姿态竟如此相似。
都市丛林里每个旋转门都在吞吐着这样的故事:用铂金包遮挡孕纹的许太太在威士忌吧与调酒师十指相扣;刚给孩子报完三十万国际幼儿园的周小姐在拳击私教课任由对方解开运动内衣搭扣;而此刻林薇正用舌尖描摹着画廊主喉结的形状,就像在品尝某件装置艺术的展签。这些发生在宝格丽酒店行政层或外滩某栋老洋房二楼的行为艺术,本质上与丈夫藏在书房《国富论》里的伟哥药盒并无不同——都是对既定生活轨道的临时越狱。
当城市天际线被霓虹切割成几何光斑,南京西路某间隐藏式酒吧的密码门后正在上演量子纠缠。唐璐用镶钻指甲轻叩着冰球杯,看着对面建筑设计师锁骨处的汗珠沿着解到第三颗纽扣的衬衫下滑。这位两个月前还在家长群晒剑桥少儿英语证书的全职太太,此刻正用脚尖勾着JimmyChoo细高跟,在桌布下沿着对方小腿肌肉线条游走。
心理学博士的丈夫总爱在早餐时分析《亲密关系》里的依附理论,却从未发现她藏在梳妆台暗格里的CélineTriomphe手机。那些标注着“瑜伽私教”的日程,实际是去静安某栋老公寓顶楼的工作室——画家总爱在调色板上混合罂粟红与普鲁士蓝,就像混合着她被规训三十年的贤妻良母人格与突然觉醒的洛丽塔式叛逆。
城市暗面交织着无数这样的量子通道:陆家嘴女高管在W酒店落地窗前撕碎Prada套裙,虹桥别墅区主妇在改装牧马人后座咬住越野领队的战术手套,而唐璐正任由建筑师的炭笔在背部肌肤游走,笔触比她婚礼请柬上的烫金浮雕更滚烫。这些用海蓝之谜也遮不住吻痕的深夜,这些比丈夫送的Tiffany更刺眼的酒店房卡,不过是都市人在马斯洛金字塔顶端搭建的临时避难所——当婚姻变成Excel表格里精准计算的固定资产,总有人选择在资产负债表外重估情感净值。